“否認得這麼快,是不是不想邀請我?”陳樹一臉怨念:“你交了男朋友卻不請我這個生死之交吃飯,說得過去嗎?”
初暖:“……”她什麼時候和他是生死之交了?
充其量隻是有過幾分鍾的革命友誼好嗎?
初暖:“這次是請我們宿舍的女生吃飯。不方便帶男生。”
陳樹:“那你還帶你老公?”
初暖:“……”你也說了他是我老公。
呃……她居然把‘老公’兩個字說出來了……初暖被自己的心理活動弄紅了臉。
低頭喝一口豆漿掩飾臉上的紅暈,初暖說:“今天主要是為了介紹沈宴給她們認識。”
“他都已經有你了,不需要再認識其他女生。”陳樹兩撇八字眉賊兮兮地往上一挑,說:“像我這種優質單身男青年,才需要認識女生。別帶他了,帶我吧!”
初暖:“……”
優質單身男青年……
同學你還挺自信的……
初暖哭笑不得:“下次。下次一定給你介紹。”她今天還有任務在身。若是帶上了這棵八卦樹,天曉得到時候會被他怎麼恥笑。
“你說下次就下次吧。”陳樹一副‘我不強求你’的好商量樣,筷子又在餐盤上戳了兩下,狀似無意地說道:“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老公在麵對除你以外的異性時,基本上就等於一團行走的冷空氣,而你宿舍裏的那三位美女,見了帥哥肯定也都放不開,到時候的氣氛……你自己想象吧。”
……這倒是個問題。
以三位舍友過去麵對沈宴時的惶恐狀來推測,到時候還真有可能全程默默地吃啊吃,一句話都不說,如此一來,她就連給自己鋪台階的機會都沒有了。
沒有台階……總不能讓她沒頭沒腦就來一句——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吧?
……大家搞不好會認為她有病。
初暖突然覺得帶上陳樹也不錯。
雖然極有可能……不,是百分之百的會被他恥笑,但……總好過開不了口。
反正她已經被他恥笑習慣了,再多一次也無所謂。
不過還要看看沈宴的意思。
思及此,初暖望向一直沒表態的沈宴,用眼神問他:你覺得怎麼樣?
沈宴:“若你的舍友們不介意,多他一個也無妨。”
“她們不會介意的。”初暖彎唇一笑,轉頭看向陳樹:“那就帶上你。不過我先跟你說清楚,我的舍友們都是正正經經的青蔥少女,和男生接觸的少,臉皮薄,你到時候說話可得注意點。”
“哦。”陳樹:“像你的臉皮這麼薄嗎?”
初暖:“……”
這是揶揄。她聽懂了。
初暖皮笑肉不笑:“對。”
陳樹:“哦。那我知道分寸了。”
初暖:“……”
若陳樹真以她的臉皮薄厚程度來衡量她的舍友們……
算了。
她還是說實話吧。
初暖:“比我的更薄。”
“我知道。”陳樹挑著眉笑:“畢竟這年頭臉皮像你這麼‘薄’的姑娘,可不多見。”
初暖:“……”
居然暗諷她臉皮厚……
還想不想蹭飯想不想脫單了?
初暖丟給陳樹一記殺眼。
陳樹無所畏懼笑納了。
初暖:“……”
不怕是吧?
沒關係。
她還有大招。
初暖衝陳樹微微一笑,接著轉過頭眉心一擰可憐巴巴地望向自家男朋友:“他欺負我。”
“……”陳樹:戰不贏就找老公,無恥不無恥啊你?
初暖眼底閃著笑,還帶著幾分得意:有本事你也找個老公來給你撐腰啊!
陳樹:“……”
厲害了厲害了。
有老公了不起。
陳樹丟給初暖一個不懷好意地笑,搶在沈宴前麵接話:“你對麵坐著兩個人,你跟誰說話呢?跟我說話,還是跟你老公說話?”
“當然是——”初暖一張嘴就發現自己中計了。
再觀沈宴,隻見他正望著她,眸光深深,一眨不眨,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這……要她怎麼回答?
初暖臉頰滾燙,吸一口豆漿平複了下心情,才垂著眼結結巴巴道:“跟、跟我男朋友說話。”
奸計落空的陳樹無趣地‘切’了一聲。
沈宴則……含笑低吟:“看來欺負得還不夠狠。”
初暖:“……”——過分了啊!
哪有這樣對待自個兒女朋友的?
還說別人欺負得不夠狠?
初暖氣鼓鼓地瞪向自家男朋友,不料正好與他四目相撞,俊逸瀟灑的臉廓上波瀾不興,但那深不見底的幽深眼眸裏好似淌著淡淡笑意,那神情仿佛在說——
叫一聲老公,就幫你欺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