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洞深達十米,即使挖得出,又怎麼透氣呢?白文興又往回返,終於發現了通風孔。一共四個,分別在樹林,茅屋,廢井,最後一個卻令白文興氣得七竅生煙——居然就在他的臥床之下。七天大戲,每天鑼鼓喧天,想必挖進地宮,正是趁著這幾天工夫。而就在白文興與小妾顛鸞倒鳳之時,大盜張漢江卻悄然從床下運走他積攢多年的家私!想到這兒,白文興怒氣衝天,一把將繡床掀翻在地。床底,竟然貼著一張紙條:
白大人,銀錢多多,在此謝過。
撕碎紙條,白文興麵如紫茄,一口氣沒上來,活活氣死了。
盜色
在賊行裏,張漢江頗具聲名。有人稱他為俠盜,有人稱他為義盜——盜走的財物,他千金散盡,大多周濟了窮人。而且,張漢江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看到女人,他卻繞行。不僅從不行走青樓,更是將送上門報恩的良家女子拒之門外。這也是人皆共知的事。
可是,當張漢江遇到了女學生李秋燕,他的規矩卻打破了。那是一個集日,張漢江去了鐵匠鋪,訂了幾十把鐵鍬。春荒時節,正好開荒種地。這些鐵鍬,他準備散到一幫乞兒手裏,再周濟他們些糧食,令其自給自足。亂世多乞兒,可乞兒多凍餓而死,倒不如教他們躲在山角,自種自收。
就在張漢江翻看鐵鍬的工夫,一個懷抱書本的女學生從他身邊飄然而過。張漢江扭過頭,刹那間如被雷電擊中,半晌沒回過神。那李秋燕倒十分大膽,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盯著自己,索性走到跟前,笑著說:“現在,看清楚了嗎?”
張漢江麵紅耳赤,李秋燕身邊的同伴哈哈大笑。
回到住處,張漢江心神不定,煩亂不堪。他滿腦子都是李秋燕的身影,揮之不去。一個小女子,讓大盜心裏蕩起了柔情。
沒過多久,張漢江打聽清楚,李秋燕竟然是清末同治末年狀元的千金。不過此千金不裹小腳,不喜女紅,隻喜讀書遊獵,還曾遠渡重洋,去過英法日三國,對政治運動尤其感興趣。這些消息,越發讓張漢江對李秋燕著迷。在心裏,他把她奉為女神。
隻是,令張漢江十分不爽的是,半個月後,李秋燕就要被父親強行嫁人。這樣的開放女子,竟是嫁給指腹為婚、走馬遛狗的遺少。李父說,人家不嫌棄李秋燕大手大腳,不挑剔她不懂女紅,已經對她十分寬柔,焉能不嫁?李秋燕以死抗爭,可父親也鐵了心,這次一定得自己作主。李秋燕自然舍不得真死,於是她被鎖上二樓,抽走了梯子。據照顧她的丫頭講,李秋燕天天在樓上大聲誦讀三民主義。
這天晚上,李父六十壽辰。怕女兒逃跑,便謊稱李秋燕偶染風寒,不能見客。前院張燈結彩,來往賓朋甚多。李父高興得合不攏嘴。就在酒酣耳熱之際,外麵突然來了一班雜耍藝人。
可是,地洞深達十米,即使挖得出,又怎麼透氣呢?白文興又往回返,終於發現了通風孔。一共四個,分別在樹林,茅屋,廢井,最後一個卻令白文興氣得七竅生煙——居然就在他的臥床之下。七天大戲,每天鑼鼓喧天,想必挖進地宮,正是趁著這幾天工夫。而就在白文興與小妾顛鸞倒鳳之時,大盜張漢江卻悄然從床下運走他積攢多年的家私!想到這兒,白文興怒氣衝天,一把將繡床掀翻在地。床底,竟然貼著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