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水壺中檢測出毒物殘留了嗎?”專注的眸子飛快地掃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字。
“沒有。因為死者察覺水的味道不對後就把水倒掉並清洗了公共水壺,不過被害人的水杯中確實檢測到少量的Alloxan殘留。”
“如果是公共水壺,那麼就是宿舍的室友下毒咯?”
“呃……這好像不大可能。”羅格爾答道。
“為什麼?”漂亮的眸子突然甩過來。
“因為宿舍隻有兩個人,嫌犯會白癡到做這麼明顯的謀殺嗎?而且一個不小心自己也會中毒!”貝克警官一手搶過昭然手中的材料,惡狠狠地答道,“外行人就趕緊乖乖回家吃飯!以及他叫羅格爾不叫格羅爾!”
昭然一副“是嗎?”的表情看向年輕的警員,年輕的警員馬上露出個“您不記得也沒關係啦反正您也不可能記得”的苦笑。
“不過就算如此,也可能是因為學業上的競爭,一時興起殺人……”昭然一邊說著一邊環顧了一下宿舍牆上大大小小的獎狀和書架上密密麻麻的獎杯。
“這兩個人是不同的學院的!你能不能先搞清楚再發言?!總而言之,這件案子和你的惡趣味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可是很忙的,和閑著無聊玩兒偵探遊戲的白癡伯爵不一樣!”
貝克警官一邊惱怒地下逐客令一邊帶上白手套繼續去查看被害人的實驗台,羅格爾隻好陪笑著湊到昭然·布雷蕭身邊,正對著他一張極度不爽的臭臉。
“少汙蔑人!你說誰是白癡偵探?”
“對不起,這件案子比較棘手,所以貝克警官的心情比較煩躁,請您諒解。”羅格爾好說歹說笑嗬嗬地把年輕的伯爵扶起來,一路陪著他送到門口。
“格羅爾,”好不容易送到門口,昭然又突然站住腳,嘴巴湊向年輕警員的耳邊,“死者和他那個室友,有沒有可能是情殺?”
“情殺?”羅格爾警員愣了一下,隨即哈哈笑道,“不可能啦!兩個人都是那種貧苦的單身漢,最不可能的理由就是情殺啦!”
“為什麼?他們不是翡冷翠的高材生嗎?總會有一兩個女友吧?而且似乎長得也不錯。”羅格爾順著昭然的視線看去,門廊上貼著兩個人的照片,笑得健康而陽光。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您也知道,自從廢了貴族製,翡冷翠也不再是貴族才能讀的學校,換句話說就算進了翡冷翠,平民也還是平民。更況且如今貴族也沒落了,現在的姑娘都愛錢,就算長得像伯爵您這樣天生美貌,如果口袋空空,也不可能有姑娘願意上您的床的。”
年輕的羅格爾好心地解釋給他聽,話裏話外聽得出一絲悲哀或者同情。
“原來如此。”
昭然·布雷蕭了然地點了點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露出個狡黠的笑,一伸手把羅格爾的領結拽過來,羅格爾差點直接貼到那張臉上,嚇得臉上一紅,心一下子狂跳起來。
“伯……伯爵!……”
“格羅爾,那隻有毒的杯子給我看好,結案後我派人來拿。”
“是、是……”
羅格爾臉紅得像初戀的少女,細如蚊蚋的聲音輕輕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