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人？”
那道人冷冷瞪了眼東方未明身後的人，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滿嘴斷裂的黃牙——
“那個人——活不過今年年底！”
東方未明瞬間嚇出一身冷汗，也不顧髒臭，一把抓住老道的衣領拎了起來。
“你要報複他？！”
蕭昭然看情形不對，一個箭步衝過來拉開他二人，老道順勢跌在地上，一邊手腳拍著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亡國和為君你都不在意，卻這麼在乎這個人的命？真有趣，兩個人明明命數不合……”
命數不合——這個詞聽起來好生耳熟。蕭昭然想了半晌，隱約想起那年河邊上未明和他的第一次見麵。
“命數不合我自然知道。可他是太子……”未明打斷他，卻又被打斷。
“他是太子，所以就要法外開恩？你們這些王公貴族，可真把自己當回事，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難道以為天塌下來壓死的隻有窮苦人？”老道嘻嘻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扯開衣襟用指甲撓著泥黑的胸口。
“這人是個瘋子，別理他。”蕭昭然雖沒聽到前邊，單聽後邊幾句也大概猜出了個六七分。他掏出手絹，拉過東方未明的手仔細擦幹淨。“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放了蓮花燈回去吧。”
然而東方未明卻屹立不動。他蹲下身——不，他單膝跪在那怪老道麵前，沉下聲音道：“方才是在下得罪了，還請高人不要見怪。求高人告訴在下，如何可以化解此人的災厄？”
那老道仿佛故意一般，看了一眼旁邊一臉不爽的蕭昭然，突然露出一個淫笑：“你陪我一夜，我就救他如何？”
“咚——”地一拳正麵砸在老道臉上，把那老道直接掀了個屁股朝上。蕭昭然擦了擦自己的手，把手帕恨恨地甩在老道身上。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先讓你先去見閻王。”
蕭昭然嘴上說得隨意，但東方未明知道他是認真的。
“呸！”老道翻了個身坐起來，吐了一口嘴裏的血，臉上仍是一副無所謂。“誰先見閻王，還說不準呢！煌煌貴人，可未必比我這臭乞丐活得長！”說完一溜煙跑了。
東方未明急著要去追，卻被蕭昭然硬是攔下了。
“你今天怎麼回事？一個胡說八道的老瘋子，何必這麼在意？”
未明眉目間的陰翳不散，深深歎了口氣。
“你自從遇到我，就沒有遇到好事。你可能不以為意，但我知道這是我天生命惡——未出生便克死生父，出生不久又克死生母，大哥親待我，便將大哥也克死，還有師父……也差點……”未明說著，聲音已漸漸弱下去，嘴唇雖還在動，卻聽不到聲音。
蕭昭然心疼地把他拉到懷裏，好像要把他未流出的淚收在心裏一樣。
“你錯了。遇到你，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好事。”
身後突然一聲尖嘯，一朵明亮的煙花在二人身後綻開，伴著全城百姓的拍手叫好。人流迅速地向朱雀航湧動，節日的氣息仿佛瞬間又填滿了蕭昭然和東方未明身邊的空氣。蕭昭然捧起未明的臉，在第二聲尖嘯響起的瞬間，在那抿緊的唇上落下一個長長的深情的吻。所有人的眼睛都望著空中的精彩，隻有他眼中映著獨屬於他的那一份精彩。
“不是那個人？”
那道人冷冷瞪了眼東方未明身後的人，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滿嘴斷裂的黃牙——
“那個人——活不過今年年底！”
東方未明瞬間嚇出一身冷汗，也不顧髒臭，一把抓住老道的衣領拎了起來。
“你要報複他？！”
蕭昭然看情形不對，一個箭步衝過來拉開他二人，老道順勢跌在地上，一邊手腳拍著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亡國和為君你都不在意，卻這麼在乎這個人的命？真有趣，兩個人明明命數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