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理,看來此事有蹊蹺,我要自己調查一下。”如果有人要謀害東方未明,他可絕對要嚴懲不貸。“第二呢?”
“第二不尋常:當年太子妃小產你都沒有在宮外守著,東方未明受傷昏迷你卻守了三天三夜!我說,你是不是對他太用心了?”
蕭昭然臉上一滯:“那不一樣,他是我的愛臣。”
“得了吧。”蕭時然可是情場老手了,“我雖說過讓你把他收了,但看現在這情形,倒是人家把你收了。你可是堂堂大梁太子,這怎麼能行?”
弟弟說得沒錯,自己他日必將君臨天下,怎可執著一人?
但是,人心往往越是明白,越是放不下。
“放心,我心裏自有分寸。”隻是他心中的分寸,卻是和蕭時然所要的截然相反。
“你知道便好。”蕭時然以為他懂了,便在他右手邊坐下,叫人上茶,“自古紅顏多禍水,這話說得是沒錯的。我屋裏男女無數,但我反而是拎得清,他們也知道我拎得清。所以彼此都不牽累,要來便來,要去便去。你這麼多年了,也隻太子妃一個,我原以為你沒興趣,如今看來,倒是該多納幾房妾了。”
“你這話,聽上去倒像是父皇說的。”蕭昭然嘴上開玩笑,臉上卻毫無笑意。
“父皇是好色的,不過現在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這一點姚姐倒是沒說錯。”蕭時然似乎毫不介意從男人的立場評價自己的父親,“但他最是清楚,從始至終隻捧著郗皇後一人,即使是母親也沒能取代她的位置。他是心裏明白的。”
“說到郗皇後……”蕭昭然突然想起當日在永興公主府大姐說的話,“你覺得父皇是真愛她嗎?”
大梁建國以來,隻有一位皇後,就是郗皇後。宮裏宮外,無人不知這位開國之君的心頭隱痛,多少文人騷客為這段佳話寫詩作賦:九重高塔煙雲浮,不見玉顏空見圖。世人皆羨君王座,不知座上人影獨。
“父皇真愛的隻有他自己。”意外地,蕭時然倒是和蕭令姚的意見不謀而合,“郗皇後捧起來,不過是為了利用郗家在貴族中的地位,同時也可絕了其他女子爭權奪位的念想。從這個作用上說,郗皇後死得可以說正是時候。其實也有人猜測郗皇後或許就是父皇害死的……”最後一句話刻意壓低了聲音,蕭時然顯然是知道信息來源的,隻是不便說。
“害死應該還不至於……”如果是害死,姚姐當日不會刻意不說,畢竟沒有比這一條更能揭露父皇的虛偽的了。但有這樣的聲音,至少可以證明朝臣中或外戚中,有人對父皇的統治相當不滿。這又印證了六叔假謀反的話。
蕭德昭感到頭疼。他想起半年前的自己,那時自己從未想過自己尊敬的父親和太平安康的國家,威嚴和盛世之下,竟然暗藏殺意和危機。
攘外必先安內。出征之前,看來要解決的“內憂”,不隻是蕭勃然而已。
“你說的有理,看來此事有蹊蹺,我要自己調查一下。”如果有人要謀害東方未明,他可絕對要嚴懲不貸。“第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