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衛回抱起了春野,將他抱進客廳裏麵,輕輕關上門,少年溫熱的眼淚沾濕了巴衛的衣襟,瘦弱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但是他卻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隻剩一兩聲實在忍不住的嗚咽死死咬住的嘴角溢出。
“乖。”
巴衛什麼話都沒有問,他輕輕的摸著春野的後腦勺,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這個時候溫柔的話語和輕柔的動作才能更好的安撫受傷的心靈,巴衛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沒事的哦,乖,沒事的。”
大約十分鍾之後,春野終於將內心的悲傷全部發泄出來了,他這一輩子先後失去過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要說對死亡的感受,春野應該是最激烈的那個。
以前他還將毛利老師認錯成惡羅王,雖然最後知道自己是認錯人了,但是毛利老師對他也很好的,還對著他淺笑過,雖然隻是嘴角揚起了一點點弧度。
“巴衛——”
因為哭過而沙啞的聲音喊起了狐妖的名字。
“你知道嗎?之前來我們家玩過的毛利老師,出車禍死了。”
春野這麼一說,本來還認認真真聽著的狐妖立刻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他是知道惡羅王的軀體在黃泉之國的,根據他們那麼多年的交情,其實他應該陪著惡羅王去一次,但是狐妖沒沒有陪他,因為狐妖有更加重要的人要陪。
毛利霧仁那具身體隻不過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類的身體,惡羅王拿到了自己的身體,那具沒有靈魂的身體自然就變成了屍體。
許是為了讓這個人在大家的心中有一個結局,所以惡羅王沒有隨手處理了他,而是製造了一起車禍,這起車禍司機是沒有任何過錯的,自然沒有懲罰,也就不存在因果。
這麼一來的話,拿到自己身體的惡羅王,應該更快就會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吧。摸著春野的腦袋,狐妖這麼想著。
時間是傷口最好的愈合劑,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毛利霧仁這個人的痕跡也漸漸被抹去了。
宇治高中又重新寫了一張招聘啟事,十二天之後,一個女性的中年老師應聘了,她接管了毛利霧仁的所有班級,也占據了原本屬於毛利霧仁的辦公桌。
又是一個月過去之後,班上的同學還有其他老師,幾乎沒有再提起過毛利霧仁這個名字了,這個名字在他們的記憶中越來越淡化,好像在未來的某一天,就會徹底消失不見,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而這天,天氣正好,抬頭看向遠處的天邊,蔚藍的顏色好像有人打翻了藍色顏料盤一樣純粹,葉子都快掉光了的樹枝,還是那麼挺直的在視線中劃出一道道斜線豎線。
春野回家的時候,剛好有一個拐角,那邊剛巧也有個人過來,春野沒有來得及刹車,直接撞到了那個人的鎖骨上,鼻尖一陣酸後,就變成火辣辣的抽痛。
“對不……”
等少年揉著鼻子抬頭看的時候,道歉的話停滯在了嘴邊,他幾乎忘記了鼻子上的痛,也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
巴衛回抱起了春野,將他抱進客廳裏麵,輕輕關上門,少年溫熱的眼淚沾濕了巴衛的衣襟,瘦弱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但是他卻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隻剩一兩聲實在忍不住的嗚咽死死咬住的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