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觀者如中了魔咒,僵在座中,不敢稍動。觀一曲飛天舞,令人生出供養諸天佛的朝拜之心。唯有供養,才得救贖。
琵琶聲歇,餘音不絕。伎樂天向凡塵眾人展現了閬苑天宮之舞,從容收勢的舞者,又從飛天回歸明月奴。
觀者從神夢醒來,起身喝彩,齊聲高呼明月奴之名。
明月奴站在屏風前不動,仿佛在等待什麼,彩繪的屏風自中間打開,懷抱琵琶的啞奴從中走出,來到明月奴麵前,牽起她的手。
對屏風後神秘的琵琶彈奏者心生好奇與向往的聽者們驚愕了,誰也無法將蒼老醜陋的啞奴與出神入化的琵琶師想象成一人。
但無論他們怎樣震驚,怎樣不敢相信,形貌卑微的啞奴都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牽著明月奴向大廳滿座的客人們躬身道別,在客人們重金打賞要求再演一場的呼聲中,二人毅然走向了後台。
嫏嬛一行人在仆役帶領下,去了明月奴的錦樓。
錦樓上,招待客人的茶水點心已備好,明月奴和啞奴皆是重新沐浴更衣過,二人攙扶走來,姿態親昵。
“勞煩館主又走這一趟。”明月奴換了一身喜慶禮服,朝嫏嬛福身。
“得以聆聽觀賞二位的琵琶和飛天舞,可謂不虛此行。不過,你們當真想好了嗎?”
“諸事皆已安排好,隻等館主為我們作一卷夙願之境。”明月奴轉頭朝向啞奴,仿佛能“看見”對方臉上的神采。
嫏嬛沉吟片刻,再度警告:“一旦你們沉溺畫境,不願走出,這個世間的你們便會死去。”
明月奴在案前坐下,帶著即將解脫的坦然神色:“我們知道,我們也願意。”
這一生,曆盡艱辛酸苦,她倦了。即便有啞奴的陪伴,可她與桑伶洲之間,錯過了太多。
嫏嬛自袖中取出畫筆:“從何處開始?”
明月奴望向虛空:“從開始處開始。”
非煙非霧,如在蓬萊,煙斂霧收,若在塵埃。
販賣奴隸的集市,孑然奏曲的少年,暫獲自由的公主,彼此命運最初交彙的時空,重新選擇的時間川流奔湧而至。
嫏嬛攜小梨子入畫境,在永泰公主與桑伶洲命運的節點,高價買下待售的奴隸少年,同時拐騙出走的小公主,帶他們離開洛陽,直奔蜀中。
六年後,益州出了一對琵琶仙侶,舉世無雙的琵琶師與舞姬,珠聯璧合,鳳凰於飛。
幻境編織的畫卷裏,錯過的人生重新歸位。
畫中人再不肯離開。
畫卷之外,妙音閣再無明月奴。
建康城裏的生意做完,嫏嬛退了客棧房間,劉玉前來相送。
“怎麼不見陸姑娘?”劉玉左顧右盼,不見佳人。
“……”脫掉紅裙魅影的陸探微站在劉玉麵前。
“你可能有點眼瘸。”摶風不懷好意道。
“陸哥哥,要不要我幫你告訴劉公子?”小梨子躍躍欲試。
“陸先生還是自己麵對吧,我們先走一步。”嫏嬛招呼手下一大一小,幫著拎大大小小的包袱。
全場觀者如中了魔咒,僵在座中,不敢稍動。觀一曲飛天舞,令人生出供養諸天佛的朝拜之心。唯有供養,才得救贖。
琵琶聲歇,餘音不絕。伎樂天向凡塵眾人展現了閬苑天宮之舞,從容收勢的舞者,又從飛天回歸明月奴。
觀者從神夢醒來,起身喝彩,齊聲高呼明月奴之名。
明月奴站在屏風前不動,仿佛在等待什麼,彩繪的屏風自中間打開,懷抱琵琶的啞奴從中走出,來到明月奴麵前,牽起她的手。
對屏風後神秘的琵琶彈奏者心生好奇與向往的聽者們驚愕了,誰也無法將蒼老醜陋的啞奴與出神入化的琵琶師想象成一人。
但無論他們怎樣震驚,怎樣不敢相信,形貌卑微的啞奴都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牽著明月奴向大廳滿座的客人們躬身道別,在客人們重金打賞要求再演一場的呼聲中,二人毅然走向了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