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四天五夜,周思苦和周娟終於到了目的地。
一下火車,姐妹兩人瞬間就活了過來。
這個時候的火車,真的是一言難盡。擁擠也就算了,味道還特別難聞。特別是靠近廁所那一塊,那味道……周思苦估計自己這輩子都難以忘懷。
姐妹兩個來來回回吐了好幾次,還是後麵兩天適應了,整個鼻子都麻木了,這才緩和下來。
“大姐,你餓嗎?”周思苦見旁邊有賣燒餅的,走過去,買了兩個。至於價格,那和縣城肯定沒法比。
周娟當場就心疼了。
“這一個餅就要兩毛,那住的話,豈不是更貴?”她有點擔心她們姐妹兩個的那點家底在這裏根本吃不開。
“這裏是火車站,東西肯定要貴一點。”周思苦遞給了她一塊燒餅,“我們先吃點,墊墊肚子。”因為在火車上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她們姐妹一路都是半饑半飽過來的。這會兒是真的餓了。
周娟這回沒說話了,她小口小口把燒餅吃完之後,兩人又從旁邊的水龍頭那裏接了點水喝,等把嗓子眼裏的東西給吞下去後,這才有了點力氣。
“這個餅可真難吃。”周娟覺得自己真的不算是挑剔的人了,可是對這個燒餅還是硬塞才下肚的。
“沒辦法,這裏可是火車站。”火車站的東西從來都隻講價格,不講味道。畢竟這裏人來人往的,又不做回頭客的生意,誰還管你好吃不好吃呢。
哪怕是後世,大半也都是如此。
“我們先離開這吧。”火車站東西難吃,扒手拐子也多。她們兩個小姑娘如果被人盯上了,那可就難辦了。
在這個城市沒有站穩之前,她們最大的要務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其他的都是虛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周思苦想要個招待所好好休息下,不過火車附近的價格肯定貴。她們又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鍾,這才找到一個稍微便宜點的招待所。
進去開了房,兩個人就著裏麵的熱水好好的洗了個澡,完了又下樓去下麵的麵館各自吃了一碗湯麵後,這才感覺自己真的活著。
“這麵味道挺好吃的。”周娟舔了舔嘴唇道。
這種的老麵吃起來很勁道,越吃越香。她們是南方人,本來吃不慣麵食的,但是這個麵卻讓她們吃的很舒服。
周思苦看了看這店的位置,道:“這家麵店估計是老店。一般老店裏做出來的東西,都比其他的店要好吃很多。”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周娟有些奇怪問道。
“看地理位置,這裏是老巷子,本來客流量是不多的。但是我們過來這麼一會兒,店裏的生意卻是一直都不差。再看老板招待他們,十有七八都是熟人,可見這些都是回頭客。隻有老店才會有口碑有回頭客。”周思苦又喝了一口大麥茶,她現在懶洋洋的,不是很想動。
“小姑娘還真就說對了。”旁邊收拾碗筷的夥計走了過來,一邊收拾她們麵前的東西,一邊道:“我們家的店差不多有二十來年了,原來皇帝還在的時候,都還開著呢。其實現在生意也沒以前好了,不然你們要來吃麵,還得要排隊。”
“哦?”周思苦側過了身子,一臉好奇道:“這是個什麼說法?以前的客人更多,怎麼現在反而少了?我看你們家的東西可別很多店的味道要好。”
“還不是外麵那條街現在開的店越來越多了,我們家生意多多少少也還是受到了些影響。以前吃麵是要排隊的,現在人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夥計一說到這個,心情有些沉重。
“不過我看你們兩個小姑娘應該是外頭來的吧。聽口音,倒像是南方人。”他說的口音自然是周娟的口音,周思苦原本在老家的時候還勉強說些塑料普通話,不過到了京市,直接就說的後世的普通話。
後世的普通話是以北方方言被基礎的,所以真要靠方言來聽的話,周思苦究竟是哪裏來的,別人還真一時半會聽不出來。
“對的。”周娟性格溫婉,說話也要溫婉很多。雖然沒有浙江金陵一帶的吳儂軟語,但也是溫婉似水。
“我聽聲音就知道。”夥計嘿嘿一笑,旋即又問了點其他的事。
周思苦自然不想他把自己的底細全都打聽出來,笑眯眯截了話頭:“我們姐妹是來看親戚的。這次是無意中來你們家吃麵,味道挺好。等回頭我再給你們介紹點回頭客。”
“那就再好不過了。”夥計也是人精,沒有繼續在問下去,而是轉了個身,忙活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