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哪裏想要楊家人動作會這麼麻利,不過這樣也好,也省的他出麵做惡人。反正這事已經應下了,聘禮錢都拿了,也沒有再反悔的理由。

“好,等我中午回去我就和他們說說。”說是這樣說,但是他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先把老二嫁出去再說。

他們爺兩在這裏商量著,卻沒防備旁邊坐著吃東西的人正是周思苦的熟人——張新科兄弟兩個。

這兄弟兩也不是毛毛躁躁的人,弟弟有心想說話,卻被哥哥攔住了。

兩人很平常的吃完了東西,然後付錢走人,一副什麼事都沒聽到的樣子。但是等過了路口,在店裏已經看不見的地方,張新科就是一個拐彎,拉著弟弟就往周家跑去。

一到周家,周思苦正在曬衣服。現在春日正暖,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裙,正吹著口哨曬東西。

張新科見到那陽光下暖絨一片的人,心頓時就化了。

這樣好的人,怎麼能配給楊明那個偽君子!

“周甜。”張新科打發弟弟先去學校,然後走進了院子。

周思苦一看是他,有些意外,“現在這個點不是要上課了,你不去上課?”距離他們家到學校,要走二十分鍾呢,現在不過去,那不是來不及了。

再一個,這兄弟兩個前幾天就已經和爸媽和解搬回家了,怎麼突然回來,是有些奇怪了點。

“剛剛我在你們家店裏吃飯的時候,你爺爺過來了。”張新科眉眼間帶了一絲焦急道,“他們想要把你嫁人,已經收了聘禮了。”

周思苦臉色一變,沒想到楊家人會這麼大膽。

“那我爸人怎麼表示呢?”

“他同意了。”

“嗬。”周思苦冷笑一聲,“行吧,我知道了。謝謝你告知我這個消息。”

“那你打算怎麼辦?”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誰知周思苦卻是對他笑了下,“沒事,這事我心裏有數。你快去上課吧,遲到了就不好了。”

張新科本來想說他怎麼可能還會有心思去上課,但是一想她的為人處世,知道如果她不是沒把握的話,也不會露出這種神色。

“那,那我先去學校。”

“嗯,好好加油。”

等到張新科離開後,她直接找到了周娟,把這事告訴了她。

“不可能吧,爺爺和爸爸怎麼這麼糊塗?”周娟第一個念頭是不敢置信。

周思苦知道她這不是不信自己的話,而是不願相信周父和周爺爺竟然是這樣的人。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在這裏。這是張新科剛剛告訴我的,大概等到中午的時候,他們就會來和我們說這件事了。大姐,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周思苦道。

“反正我不嫁,隻要我們不同意,他們能耐我們何?”周娟硬氣道。

“你太天真了。”周思苦搖搖頭,“你還記得我們的珍兒表姐嗎?當初讓她嫁人,她不也是不願意。結果呢,她被關在家裏關了一個月,飯都不給吃飽,餓得連跑的力氣都沒。為了防止她反悔,婚禮也是匆匆辦的,直接把人送去男方家裏,一直等到她有了孩子,男方才肯把人放出來和人見麵。”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你以為他們就不會這麼對我們?說不定還比珍兒表姐他們家裏做的更做份。不是我危言聳聽,我們家的男人們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娟一聽到這個,小臉頓時煞白。

“那你想怎麼辦?”她道。

“我們快收拾東西走吧。”她現在已經不想呆在這裏了。

雖然她說的話是有些誇張,甚至於如果真有這種事情,她可以有很多辦法逃跑。但是真到了那種時候,那她就太過於被動了。

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現在早走晚走,都是走。那為什麼不現在就直接走了,避免了這些麻煩。

“走?我們去哪?”

“我們去京市。”周思苦道,她這會兒非常冷靜,“現在我們家已經有了飯館,至少爸媽的收入是有了保障的。隻要他們不要輕易的作死,溫飽是絕對沒有問題。至於我們,現在國家政策就要變了,到時候會有人多背井離鄉去尋找機會,我們先行一步,總比留在這裏任人宰割要強。大姐,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