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她以往溫順的性格，那眼神裏像是長了刺一樣，帶了不少的挑剔。
再看周思苦，笑容滿麵的樣子，好像周娟一直都是這樣的一般。
發生什麼事了？
奇怪歸奇怪，但是該獻上的殷勤還是要獻的。
“小思，要吃蘋果嗎？”楊明拿了個蘋果過來，“我給你削皮啊。”
周思苦還沒應呢，周娟已經道：“洗幹淨了就行，還削什麼皮啊。這東西貴著呢，削了皮的話要少不少肉，這不是浪費嗎。”說完，又加了一句，“也對，反正也不是你花錢買的，你當然不會心疼。”
這一句句的，猶如巴掌一樣打在楊明的臉上，聽得邊上的周思苦目瞪口呆。
這……她這位大姐現在是火力全開啊！
楊明臉色變了又變，一時間好不精彩。
周思苦當然不會讓他們兩人關係這麼僵，她當即對著楊明道：“麻煩楊大哥去幫我們洗兩個過來吧，謝謝了。”說完，又去拉著周娟撒嬌，“姐，今天的賬本還沒看呢。對了，你的大字練了嗎？”
周娟是個很努力的人，她知道自己沒有妹妹的天賦，現在每天都要練習一篇大字。
不得不過，知識真的能讓人飛快的自信起來。
她以前沒有讀書的機會，基本上是個睜眼瞎。但是在和妹妹學認字之後，走在路上的招牌十有七八也都能認識。和人說話，也不再沒有底氣。
因為這個，她現在每天都不敢懈怠。哪怕是之前家裏最忙的時候，她都會堅持寫完字再去休息。現在沒有之前那麼忙了，她會在幫下午店裏沒什麼生意的時候，抓緊時間去練。
“還沒有，我現在就去。”周娟知道自己這是反應過激了，臉上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在楊明洗了蘋果出來後，她沒有再像之前表現的那麼明顯。不過接觸的態度算不得頂好罷了。
她練字，楊明也看到了。
楊明之前是學過幾個字的，不過也隻是幾個字而已，多了就不認識了。他有心想和周娟修複關係，見到周娟練字，於是湊了過來，看著她在寫的那個道：“這個是我認識，是不是‘瑞’字？”
周娟頓時在心裏冷笑，連個字都不認識，怎麼能配得上她的妹妹。
不過這回她沒有之前那麼衝了，而是道：“這是惴字，惴惴不安的惴。”自從認字之後，她有時候成語也是順口撚來。
楊明萬萬沒想到又會被打臉，想繼續湊著吧，可周娟看都不看他一眼，他覺得沒趣，隻好想去周思苦那裏。
可是周思苦正在算賬，他又不好靠近，隻好一個人坐在一邊。
周思苦哪有時間去打理他，現在是四月，下個月就是五月了。
那位偉人在下個月就會在一次重要談話上肯定“大包幹”的做法，到時候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就會出台，隨著這些改革出現變化的，就是還有一些人開始“下海”。
經濟在發展，衝在最前麵的肯定是北上廣。她已經不想再繼續呆在這鄉下了，雖然雞毛蒜皮的事情之外，日子也稱得上過的去。
然而這離她預期的還是要太低了。
她懷念明亮的大房間，懷念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以及各種可以讓她一展身手的平台。而不是窩在這樣一個小地方，和一些蠅頭小利算計來算計去。
她渴望走出去，渴望走在潮流的最前段，想親眼目睹這個國家是如何騰飛的。
對於這些事來說，楊明乃至周爺爺周奶奶，都算不得什麼。
楊明卻是不知道別人內心深處的錦繡，不過周娟對他的態度卻是讓他感覺到了一些危機。
他在懷疑周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對自己的態度變得這麼差。而周娟又是和周思苦成天呆在一起的人，她如果對自己印象變壞的話，那周思苦會不會也會同意這般認為呢？
他的腦子裏種種思緒轉動，一晚上下來，他更加堅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得盡快把周思苦給搞定。
不過早上他醒來還沒去幹活，卻發現他娘過來了。
“你怎麼來了？”
楊母給他帶了一些吃的來，“這是家裏的雞蛋，我攢了些都拿來給你補補。”
楊明現在吃都是在店裏，對這些雞蛋早就看不上了。
“不用，你拿去賣了吧。”楊明卻道，“我現在有些缺錢。”
追求女孩子肯定是要錢的，特別是周思苦這種已經不差錢的人，自然得要下血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