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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霍詞終於回京,霍珠得到消息,沒有等徐卿回來便趕回了霍府,卻剛剛進門,就見霍詞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霍珠呆呆的站在門口,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綠意,剛剛出去的,是……”

“小姐,是公子。”

綠意看的清清楚楚,自家公子還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呢,也不知道這麼著急的究竟是去做什麼。

正好這個時候林氏從裏麵出來,見霍珠站在門口,笑著道:“珠珠快進來,別看你哥哥了,那臭小子回來跟我說了一句話急吼吼的走了,說是要去找自己的媳婦兒。”

“找賀姐姐?”

霍珠疑惑:“賀姐姐不是和他一起回來的嗎?怎麼看起來像是很久沒見一樣?”

“誰知道這臭小子想什麼呢。”林氏嗔怪了一句,拉著霍珠往裏麵去,傍晚的時候,霍詞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林氏聽見嚇人的稟報,連忙帶著霍珠一起過去,剛到了院子裏,就見霍詞失了魂兒一樣的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林氏看的心裏一個咯噔,直覺是出什麼事了。

連忙過去:“這是怎麼了?”

這話時問霍詞身邊的隨從的。

隨從為難的看了一眼霍詞,然後才道:“回夫人,公子去賀家找賀家小姐,卻……”

“卻什麼?”

“賀家小姐閉門不見,而且賀家人說,賀家小姐已經和一位副將定了親事了,希望以後公子不要再去賀府。”

隨從說完,林氏便是一愣,這是人家姑娘看不上自己的兒子,看了一眼霍詞垂頭喪氣的樣子,林氏心裏歎了一口氣。

“好了,這件事情你別說出去。”

又叫人扶著霍詞回了他的院子,叫人給好好打理一番,看著終於是有點人樣子了,這才過去:“孩子,這成親的事是兩個人的事情,人家不願意,你也莫要強求了。”

霍詞雙眼無神的看著林氏,突然喃喃道:“先前分明說好了,等回京之後,我就去她家提親。”

看著自家兒子這眼神,林氏自然是心疼,想著那位賀家姑娘看起來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可如今又算是怎麼回事?

“好了,你先好好歇著,這些事情先不要想了好不好?”

林氏安撫好了霍詞,才出去,霍珠扶著林氏:“娘,賀姐姐不像是出爾反爾的人,我總覺得這裏麵是有些蹊蹺,不如等等看?”

“也隻有如此了,這個孩子啊,從小就讓人操心。”

林氏歎了一聲。

但是這一等就是瑞王這件事情完全過去,賀家突然開始準備婚事了,而這期間不管是林氏,還是霍珠,還是霍詞,上門去就隻有一個回答,賀瀟月拒絕見麵。

霍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天回來剛好遇上徐卿忙完了,瑞王的事情完了之後,他也很忙,已經許久沒有好好地說話了,霍珠被他抱著,想了想才問:“對了,你知道賀家為什麼這麼快就給賀姐姐定下親事了嗎?”

徐卿看了一眼霍珠,猶豫片刻才道:“賀瀟月已經死了。”

“賀姐姐……”霍珠突然一頓,震驚的轉過頭來看著徐卿,艱澀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賀瀟月先前由賀連護送回京,這件事情隻有賀家人和皇上,還有我知道,但當時賀瀟月重傷,賀連用一顆藥吊著她的命,但剛到了京城外麵,賀瀟月就死了。”

“可……可是賀府現在說是在籌備和姐姐的婚事,一點都沒有辦喪事的樣子啊。”

霍珠心裏總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賀瀟月在邊疆長大,怎麼會折在天寧府?當時又是什麼情況?按理來說哥哥和賀瀟月是一起的,可哥哥卻毫不知情。

想到哥哥之前說的,他們說好了回京就去提親,難道……

“賀瀟月已經安葬,現在賀府的那位,並不是賀瀟月。”

徐卿畢竟對別人的內宅沒興趣,究竟是怎麼回事便不是特別清楚了。

可就算隻有這個消息,霍珠也不敢相信,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

“那……”

霍珠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賀姐姐已經死了,但賀家卻沒有對外泄露一點,而是忍著傷痛還要辦一場喜事,這樣一來,自然可以將這個消息瞞過去,而瞞過去的原因……

“好了,你不要想著洗了,綠意說你這幾天不大舒服?”

霍珠的心思被徐卿打斷,漫不經心的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會覺得有點頭暈,應該是就沒有休息好吧,對了,瑞王死了,那瑞王府得人……”

徐卿眸光暗了暗,才道:“瑞王府沒有牽扯的人都好好的,隻是遷出去,在另外一個宅子裏住著,不過霍雲欣死了。”

徐卿聲音很淡,霍珠看向他,徐卿突然一笑:“嶽母早產之事,是霍雲欣在後麵安排的,想必是很久之前就開始打算了,才會沒叫人發覺,瑞王死了之後,霍雲欣便死了。”

霍珠遲疑這點了點頭,看著徐卿暗沉的眼神,突然覺得霍雲欣的死和他脫不了幹係,不敢誰會去關一個霍雲欣啊。

如今瑞王已經死了,宮裏的賢妃自然也被打進了冷宮,這件事情算是徹底平靜下來了,隻是賀瀟月……

霍珠不知道是告訴霍詞這個消息,還是任由賀家的安排。

……

‘賀瀟月’婚禮那天,霍詞自請去了天寧府。

離開之前,站在小巷裏,看著迎親的隊伍到了賀家門前停下,看見新娘子被人扶著出來,霍詞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那道身影,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對勁,但那感覺不過是一閃而過,很快便看見另一個看不清麵容的男人將她扶著進了轎子。

霍詞麵無表情的轉身。

……

霍府,霍珠看著來接他的馬車,徐卿站在馬車前,見霍珠出來,便甚是體貼的扶著她上了馬車,這才叫車夫往回走。

馬車內,霍珠看著徐卿小心翼翼的樣子,一天沉悶的心情都放鬆了一些,好笑的看著徐卿:“前兩天剛剛查出來身孕,現在哪裏有那麼脆弱,怎麼感覺你把我當過瓷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