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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龍城門口我把八戒放了下去,要他在大門口盯著,瞅見劉司令就直接給我按倒在地上,再打我手機。八戒便問我:“你去哪裏?”
我告訴他:“我去宿舍守著,不管他今晚還會不會回,但總之先看緊今晚上再說。”
八戒應了聲,往門口去了。
我直接開到宿舍附近,把車停在巷子裏一個比較隱蔽但可以看到宿舍的地方,然後關了車燈,坐車裏像以前盯犯罪嫌疑人一般的蹲點。
夜色靜悄悄的,萬物似乎都沉睡了。我點著煙,腦子裏很亂,想得多的居然不是劉司令,反而是古倩的笑臉在腦海裏晃來晃去。在武漢的古倩,難道真是能夠這般隨意的又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兩天連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她是有手機的,不可能連給我打個傳呼或者留個言的時間都沒有。被完全控製了是不可能的,那麼,古倩……你在玩什麼呢?
就那般在黑暗裏,一個多小時就過了,宿舍門口沒有一點點風吹草動。手裏的大哥大居然響了,接通真是八戒,在電話那頭很是急忙的說:邵波!莎姐也不見了,鄭棒棒和龍蝦滿場子的找,都沒看見她。
我腦子“轟”的一響:奶奶的,我怎麼把一樓餐廳那窗戶給忘記了,莎姐如果和劉司令是同夥,那自然是知道一號房和一樓是通的,那她從二樓爬到一樓,再從窗戶出去,和劉司令會合,直接跑了,這以後去哪裏找他們?
我從車裏出來,往火龍城後牆跑了過去。果然,餐廳的那個窗戶是開的。
我沒多想,直接從那跳了進去,廚房那洗手間裏也果然亮著燈,櫃子是移開的,那個洞黑乎乎的對著我。我一貓腰給鑽了進去,煙道裏依然是那股油膩的難聞的氣味。突然間,我有一種錯覺,似乎站在這黑糊糊的所在裏的我,麵前是古倩那軟軟的身體。
我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雙手伸開,撐著兩邊的牆壁,雙腳跳起來,抵著兩邊的牆,往上爬去。二樓的那洞也是洞開的,居然又有新糊上去的麵粉氣味。我鑽了進去,再從一號房那榻榻米裏推開木板,爬了出去,衝向了二樓吧台。
二樓吧台,八戒和龍蝦、鄭棒棒正站在那說著話,見我從一號房裏跑了出來,龍蝦和鄭棒棒都一愣。然後我很是不客氣的對著龍蝦和鄭棒棒說道:“你們倆個大活人,怎麼連一個女人都沒看住,莎姐是不是進到一號房不見了的。”
八戒卻代替他們回答道:“不能怪他倆,莎姐是去了五樓房間裏睡覺,然後他倆在五樓看見劉司令上了樓,進了莎姐的房間。我沒來得及通知他倆瞅見劉司令就要動手,然後鄭棒棒便下樓給我說看見劉司令進了莎姐房間。我忙和他跑上來,房間裏居然就沒人了。”
“那龍蝦不是在門口看著的嗎?人呢?”我沒好氣的對著龍蝦說道。
龍蝦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就尿了泡尿……”
“服務員呢?服務員沒看見人出來嗎?”
龍蝦說道:“那一會服務員下去拿宵夜去了。”(值夜班的半夜有發一個泡麵)
八戒見我臉色很是難看,便忙打斷我和龍蝦的對話,說:“邵波,現在你說怎麼辦?”
“找啊!”我吼道:“隻要你們在樓下沒看見他倆下到二樓,就趕緊繼續找啊!”
頓了頓,我對龍蝦和鄭棒棒語氣軟了下來,說道:“凶手很可能是劉司令,他應該也知道咱在找他,今晚這些事,都有點急。”
這話就權當我對他們叫嚷的解釋,倆人看我表情,也意識到這問題的嚴重起來,點點頭,樓上樓下的給去了。
八戒跟著我往五樓跑去,在我身後說道:“邵波,應該是五樓還另外有路出去吧,就像是建偉哥的死,也是沒任何人看見進出,就那樣給沒了。”
我打斷他:“八戒,建偉哥的死,其實可以肯定是劉司令幹的,因為……因為最後一個在建偉哥房間的是誰?”
“是劉司令,可是他出門的時候建偉哥還是好好的,那梅子可以作證啊。”
我沒解釋啥,其實對於劉科的死,因為有發現煙道,可以肯定出凶手的路線。而對於建偉哥那密室,沒任何路徑可以通往外麵,那麼,就隻有兩個解釋:一個是如劉司令所言,來了個會輕功的。那基本上不可能,就像劉司令自個說的:真有那本事,直接飛進銀行去拿錢就是了,要跑到這滾滾紅塵中來掀起腥風血雨作甚?
那麼,就隻剩下另一個可能:殺人者就是劉司令。因為梅子沒有進到房間,並沒有親眼看到建偉哥是生猛的、真實的活著,而隻是聽劉司令說說,並聽到了建偉哥一聲鼾聲。
鼾聲……
我一個激靈。我爸給我說的建偉遺物裏那個氣球……
一邊想著,一邊在各個房間裏,跑進跑出,心裏有個感覺:莎姐她們倆兄妹,應該已經不在火龍城了。
正想到這,吧台值班的服務員衝我喊:“邵波哥,樓下保安要你下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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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八戒尋思著應該是樓下發現了啥,因為西瓜已經叮囑一樓的保安們看到劉司令和莎姐就給按住。
我倆往下跑,在四樓又喊上了正在四樓找人的鄭棒棒、龍蝦。四個人跑到一樓,見當班的保安小菜皮和另外一個偽軍製服,正表情嚴肅的抬頭望著天。
八戒在我身邊罵道:“這倆白癡不會是叫我們下來看飛機吧。”
我沒吭聲,迎了上去,順著小菜皮的手指望上去,居然看到樓頂,已經關了的霓虹燈上,掛了團黑影,依稀是一個人影一般。而這掛著的人影旁,還有另外一個黑影在那晃來晃去,並不時的用手撥弄著掛著的人影。被掛的在霓虹燈的鐵架上晃來晃去,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一般。
我心裏暗罵小菜皮這倆是倆白癡,直接在電話裏給我們說下,我們直接去到天台不就行了,居然還先叫我們下到一樓來瞻仰下這畫麵。便一揮手,感覺很是狼狽般,這麼樓上樓下的跑來跑去,現在又要領著兄弟幾個神經兮兮的往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