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遠眺這山峰,陷入了沉思。
47
八戒和小軍在下午才回來,兩個人嘴邊都泛著油光,證明了倆孫子回到鎮上,帶著小來給好好的吃了一頓,提回的也不是啥好酒,但比較起五嶺屯百姓們囤積的散酒來,還是上了一個檔次。
下午剛過四點,劉村長便領著他的大兒子劉家富屁顛屁顛的過來了,還是別著那個襪子,很是詭異的模樣。劉家富也長得和他爹像一個模子套出來的,談吐舉止也已經隱隱透著未來本屯首席長官的氣質來,差別是沒有係襪子,西褲下麵穿著一雙碩大的旅遊鞋。
幾個人就在院子裏開始聊天,無非還是聽劉村長說自己這麼多年來治理本村的一幹偉大舉措。小來媽端茶倒水的,忙來忙去,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古倩居然也一直在幫手,包括後來小來媽下廚房切菜燒飯,她居然也跟著在忙,幫燒火啊什麼的。讓我覺得如果真有某天,能和她有個啥未來,不用擔心她是個嬌嬌女,家務一概不會之類的。
聊到六點多吧,小來媽便叫喚我們進去吃飯,我和小軍、八戒、劉村長父子上了炕給坐下。我便招呼小來媽和小來也過來吃飯,劉村長說:“女人和小孩不用上桌的,他們夾點菜去外麵吃就是了,別影響我們大老爺們聊正事。”說完看了看古倩,又說道:“小古姑娘,我沒說你,你來老哥哥旁邊坐,你是科學人,不和她們一樣的。”
古倩嗬嗬笑笑,說:“沒事!我和小來媽她們一起吃就是了!正好和小來媽還聊聊。”說完對著我使了個眼色。我倒沒琢磨出她這眼色是啥意思,就見她端著碗,找小來和小來媽去了。
八戒他們一共帶回來五瓶白的,我們正好五個人,劉村長便做出指示,一人給來一瓶就是了,不許幫忙啥的。我和八戒便有點傻眼,我倆都是這麼半斤的量,小軍問題倒不大。我倆便忙推辭,說:“那咱喝不完這麼多,喝完這麼一整瓶,可不得把我倆給送醫院去。”
劉村長便嘿嘿笑,說:“小邵同誌,你可別要給老哥哥我裝哦!就你倆這塊頭,我看起碼都是一斤半的量。這樣吧!咱不急,慢慢來,實在搞不完,我和我這龜兒子再幫你們喝掉點。
結果是喝到了晚上十點,把那五瓶給弄完了,還要小來去劉村長家裏,提了三瓶過來。我和八戒一人喝了有個七兩吧,就著野味吃著,也沒喝出個大醉來,感覺很是過癮罷了。小軍喝得比我倆多了個半斤,紅光滿麵的,很是興奮。而讓我們砸舌的是,劉村長和他兒子,一人起碼是喝了有兩斤半,居然沒事人一樣,說話都不帶大舌頭的。
八戒就衝劉村長父子伸出大拇指來:“村長!海量!海量!你們這東北漢子喝酒,真讓我們給開了眼界。”
劉村長得意的笑,說:“我們這都還隻是一般樣,咱屯裏喝酒最厲害的,就是給你們昨晚聊起的那老劉頭的兒子劉德壯。那年村尾劉文化端了個狼窩,拿去鎮上賣了個好價錢,錢還沒拿熱,就遇到個鄰村的老頭,用糠皮自己釀了幾十斤土酒,在鎮上賣。劉文化一咬牙,給那幾十斤酒全部拉了回來,叫上我爹和我,還有老劉頭爺倆,我們喝到半夜。五個人愣是喝了快二十斤,一人起碼是四斤的量,你猜怎的?我們四個全趴下了,就老劉頭那兒子,沒事人一樣,還把我們幾個一個個抗回了家,最後背著他爹當晚還回了山上去住。”
聽到著,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如果劉德壯真的就是劉司令,那他和王胖子喝酒喝醉,有沒有可能呢?
山洞和煙道裏的洞……
醉得吐了一身倒在凳子上的劉司令……
筆記本上畫了五角星的峨眉刺……
會輕功的白胡子老頭……
隱隱約約的,我感覺劉司令身上的疑點在一點點的放大。
到劉村長他們回去,都快十點半了。小來媽給我們燒了熱水,說:“你們城裏人講究,都要洗個腳才睡覺,以前孫科學他們來的時候,都喜歡這樣。”
我們歡歡喜喜的泡了個腳,一起在炕上躺下。男女的分界線是小來和小來媽。我和古倩被安排睡在這一串人的兩頭,臨睡前,古倩衝我探探頭,又扔了個很是異樣的眼神過來。我依然沒有懂啥意思,合眼睡下,也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我枕著八戒的鼾聲,迅速的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耳邊居然又聽見古倩很是小聲的叫喚我的名字:“邵波!邵波!”
便以為又是春夢來襲,翻了個身,然後這夢中的古倩居然搖我肩膀,我睜開眼,見古倩真的蹲在炕邊,衝我擠眉弄眼。
我便正要發問,古倩卻對我做出個別出聲的手勢,然後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外麵。
我會意,躡手躡腳的起來,跟著她往院子裏走去。
48
月色很是皎潔,五嶺屯的空氣,吸到鼻孔裏能明顯的感覺到氧氣被身體狠狠的吸收著。多年後的現在,生活在深圳的我,依然懷戀那般清新的感覺。
古倩往裏麵睡著的大夥看了看,然後一把抱住我腰,說:“邵波!你看你要怎麼感謝我?”
我莫名其妙,說:“咋了?是要我表揚你給咱菜裏放多了鹽?”
古倩便笑,說:“要感謝我給你這案子又找到個突破口。”
我來了興趣,問道:“有啥發現?”
古倩露出個很是了不起的表情,不吱聲了,淡淡笑著的看著我。我便也笑了,在她臉上給啄了一口:“有啥快說,別學八戒一樣賣關子。”
古倩表情很是神秘,指了指裏麵,說:“我今天跟小來媽扯談,聽小來媽說小來爸居然不是個男人!”
“啥意思?”我一聽可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