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號房,果然見葫蘆和西瓜倆在玩拔蘿卜的遊戲。八戒腰以下的位置還在窗外胡亂擱著,大肥腰密不透風的卡在窗機洞裏。那一會,八戒雙手按著牆,用力要把自己的腰給解救出來,而西瓜和葫蘆兩個,一人挽著八戒一個肩膀,也在使勁。仨個人還喊著口號:“一……二……三!嘿!一……二……三!嘿!”
隻見八戒……紋絲不動!
我和小軍便樂了,上前說:“八戒,你吸氣啊!把你個大肚子吸進去點啊!”
八戒臉都青了,說:“吸不起來,氣提不起來,鼻子感覺堵著!”
我和小軍才想起了“大鼻子象”來,哈哈大笑。再給八戒說了他鼻孔被咱堵上了,八戒便趕緊按著一邊鼻孔,像甩鼻涕般用力一吹,半截海綿過濾嘴便出來了。再同樣的方法吹出了另外一邊的海綿嘴。再一提丹田那股氣,把滿肚子的肥腸和大便從腹腔提回了胸腔,西瓜和葫蘆一個“三……二……一……嘿!”一吼,八戒終於重新回到了我們身邊。
為此,八戒在這麼多年來一直憤憤不平,說當時他不比小軍反應慢,並且不是因為那兩塊過濾嘴的話,他那一提氣,肚子一收,應該可以跳出那窗戶的。
這事,還真無法給他翻案了。依稀記得,遙想八戒當年,也就兩百出頭,現在呢?八戒說有個幾年沒去稱過罷了!因為他家裏買的那健康秤——就超市裏買的那種稱體重的秤,被他給踩塌了……
23
接下來便是上一樓,七八個人圍著瘦猴,冒充正義人士,胡亂的審,我在旁邊看著。二樓的服務員也告訴我,鍾大隊複了電話,正在趕過來。劉司令被保安去宿舍叫了過來,也站那旁邊人五人六的說著話。
劉司令說了一會“敢到咱火龍城來作案,沒死過吧!”之類的話語後,便跑我旁邊,在我耳邊說:“建雄哥和建偉哥今晚都睡在樓上客房裏,要不要通知他們下來。”
我想了下,要個服務員去給建雄哥、建偉哥房間裏打電話就是了。
過了一會,服務員下來說:建雄哥接了電話,馬上會下來;建偉哥房間裏的電話沒人接。
幾分鍾後,建雄哥和莎姐便下樓來了。建雄哥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對著那跪在地上的瘦猴便是一腳,罵道:“這是誰的場子,也不打聽下!”
正說著,兩台警車便停到了大門口,鍾大隊和何隊帶著四五個人下了車,把瘦猴給銬上,扔上了車。建雄哥便要大家都散了吧,雖然是淩晨四點了,整這麼多人在這也不像樣。
鍾大隊便聽我把經過簡單說了下,然後要八戒和小軍跟去分局裏做下筆錄。之所以不要我過去,我心裏有底,也落個輕鬆罷了。
而那一會,鍾大隊也比較開心,因為放在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一手搭一個的搭著八戒和小軍,說:“看不出啊!邵波還有你們這兩個身手不錯的兄弟。”
八戒見鍾大隊對自己快樂的笑,便也放鬆了下來,嗬嗬的笑著,一起上了警車,去分局錄口供了。
保安和咱內保幾個便也被我們招呼散了,剩下我和建雄哥、莎姐以及劉司令坐在一樓沙發上,都叼上煙。建雄又要我說下經過,我簡單說了,他們仨個都聽得嗬嗬的樂,紛紛表示:“八戒和小軍都是好漢!”
建雄哥明顯的很開心,說:“也好也好!這案子就到此結束了!動靜也不大,沒有啥外人知道,等會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劉司令附和道:“就是就是!建偉哥這一會估計是醉得迷糊著,如果他知道人已經抓到了,不知道要樂成啥樣?”說完舉起煙,狠狠的抽上一口。
我坐旁邊無意的看到:劉司令叼煙的手,居然狠狠的在抖著!便問道:“司令,你手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劉司令說:“沒事!老毛病了,隻要一緊張,手就抖,這親眼目睹殺人犯落網,怎麼會不激動呢?”
建雄哥便大手一揮,說:來!邵波,咱去建偉哥房間裏去聊會去。
劉司令說:“建偉哥不是沒接電話嗎?不要去打擾他吧!”
建雄說:“沒事!”說完便往樓上走,我跟著他也站起來,莎姐說:“我等會上去吧!我去二樓給服務員還說幾句,免得他們又開始閑扯!”
而劉司令也站了起來,跟在我和建雄哥後麵,往樓上走。建雄哥一扭頭,說:“司令!你就回宿舍吧!沒你啥事了!”
劉司令明顯的為自己不能摻和進來,表現得很是尷尬,嘴角抽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些啥,然後點點頭,說:“那我也在一樓還轉轉,給那兩保安安排下!”
我和建雄便上了五樓。建偉哥那晚是睡在五樓的一號房,也就是二樓劉科死的那包房的正上方。一路上建雄哥和我說:“今晚和建偉哥在金帝酒店,跟幾個市委的領導喝酒喝多了,所以都沒回去,建偉到了火龍城時候,都已經癱在車上了,多虧劉司令給背進房間的。”
說著說著,便到五樓的一號房門口。建雄哥啪啪的捶門,叫:“哥!哥!開門!”
裏麵沒有回音,建雄哥又錘了幾下,見沒動靜,便喊服務員拿鑰匙過來。
那晚值班的服務員梅子便拿著鑰匙過來,把房間門給開了,裏麵黑糊糊的,空調的冷氣迎麵撲來。
而也就在開門的那一刹那,我明顯的感覺有啥不對。可能也是從警幾年訓練出來的直覺吧,或者也是因為那撲麵而來的冷氣帶著的那一股腥味。
我搶在建雄哥前麵走了進去,黑暗中隻見建偉哥趴在床上躺著,血腥味很重。我把燈給按開,隻見建雄哥趴著的床上,全是血,背上心髒的位置,也是被刺了個口子,和劉科不同的是,沒有刀尖露出來。而那傷口也應該是貫穿身體的,因為看床單上的血跡,都是從趴著的建偉哥身體前麵流出來的。
我和建雄哥都懵在那裏,旁邊的服務員梅子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聲尖叫,震徹宇宙。建雄哥緊接著便是雙腿一軟,朝麵前的建偉哥的屍體給撲了上去,一邊喊道:“哥!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