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彤辭職的事,江杳很久之後才知道。
“她怎麼辭職了,該不會是你把人弄走了吧?”
陳野抱著她:“你在想什麼呢,我沒事把她弄走幹嘛?她走了,手上那些項目得臨時找人頂,可把我累夠嗆。”
“難怪你那段時間經常忙到半夜才回家。”江杳後知後覺。
“嗯?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已經睡了嗎?”
江杳吐吐舌頭:“我是睡了啊,不過你回來我還是知道的。”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陳野若有所思,“要不以後我回來的晚,就去客房睡?”
“不要。”江杳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你不在我身邊,我睡的不安穩。”
同床共枕這麼些年,有些事情已經成為了習慣。
陳野自此都會有意控製出去應酬的數量,就算是沒辦法推掉的局,也不會再喝酒。
老婆說的沒錯,不僅女孩子在外麵要保護自己,男孩子也一樣。
哪怕像他這種一拳能砸暈幾個壯漢的已婚男人,也得小心。
陳野發現,就算他推的酒局多,也並不影響項目合作。
該合作的自然會合作,不合作的總是這裏那裏有不合適的原因。
孕中期的時候,兩人回了趟湘省。
江杳和陳野站在金水中學熟悉的大門時,恍若回到了過去。
這裏沒什麼變化,跟以前差不太多。
這次二人是作為捐贈人過來簽字的,江杳突發奇想,想賺一筆錢給金水中學。
現在已經是21世紀,金水中學還保留著80年代的建築,是比較老舊的。
捐學校是做善事,江杳想給肚子裏的孩子積積福。
陳野自然是同意的,捐了一筆足夠金水中學推翻重建的錢。
故地重遊總是會帶給人不一樣的感覺,金水鎮現在正在開發中,有溫泉水這個特色在,老百姓日漸豐厚的錢包讓他們有可以消費享受的能力。
鎮上原本不算窄的街道也因為汽車增多而變得有些水泄不通,路過菜市場的時候,江杳無意識的朝豆腐店看了一眼。
結果豆腐店沒看見,看見了蹲在路邊擺地攤的阮同方。
他老了很多,生活的滄桑在他臉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阮同方就像以前的黃麗華一樣,搞兩個籮筐,裏麵放著豆製品,搞個小板凳坐在後麵。
她不知道阮同方這幾年具體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越過越回去了。
阮振北和阮振南在讀大學之後,幾乎跟家裏斷了聯係,阮振北自己負責學費、生活費那些,後來開了公司,做了老板,也是自己賺了自己花,半點沒有想要造福家裏人的意思。
阮振北不主動提,阮同方就不好開口,餘雙雙倒是說過幾次,大概就是說阮振北不孝雲雲,甚至讓他把這些年花家裏的錢還回來。
阮振北直接拿了個清單給她,上麵列表了他讀書以來的所有花銷,直接一次性全部給到位。
錢到位了,親情是徹底斷了。
村裏人都說阮同方活該,大富大貴的日子不好好過,非要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