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曼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想起阮杳曾經問過這些事,鬼使神差的就給她打了電話。
“曼姐姐,你別激動,我跟我媽馬上趕過來。”
黃麗華正巧進屋,聞言問女兒:“杳杳,什麼事啊?”
“媽,大舅把大舅媽的手打斷了,我們去一趟木州市吧。”
“杳杳。”黃麗華語氣有些不自然,“我們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隻會加劇矛盾。”
阮杳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媽,你的意思是我們放任不管嗎?”
黃麗華歎氣,“你不了解你大舅的脾氣,你大舅要麵子,我們要是插手,他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會在我們離開後,變本加厲的教訓你大舅媽和黃曼,覺得她們家醜外揚。”
黃要武打老婆孩子不是一次兩次,黃家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勸也勸過,罵也罵過,黃穀生和袁傑還做主讓兩人離婚,是袁慧菊自己不願意。
有些事情,當事人不爭氣,旁人幫再多也是枉然。
袁慧菊非要自己把自己框在裏麵,誰幫都沒用。
“但是曼姐姐向我求助了,我覺得不能讓她寒心。”
黃麗華莫名被女兒清澈的目光刺了一下,妥協了。
黃麗華把潘鑫叫上,讓他當司機。
畢竟這個年代沒有gps導航儀,全靠老司機記路線。
廠裏有木州市的訂單,都是潘鑫送的,他知道路。
一路沉默無語,阮杳和黃麗華到木州市人民醫院的已經將近十點。
黃曼和黃麗華母女在病房走廊碰上了,她手裏捧著臉盆,像是要給袁慧菊打水。
“小姑,杳杳。”黃曼本來一張木然的臉,立即掉下了眼淚。
黃麗華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你媽在哪個病房,我去看看她。”
黃曼指了個病房,黃麗華先走了進去,阮杳陪著黃曼去開水房打水。
“曼姐姐,大舅媽知道你打電話給我們的事嗎?”
“她不知道。”黃曼搖搖頭,就連她也不確定阮杳她們會不會過來,而且冷靜下來想一想,好像小姑兩人來了也不能解決什麼問題。
“你應該很明白這樣的事情不一次性解決,日後會無窮無盡,除非大舅失去了行動能力。”
黃曼抿了抿唇,經曆了這麼多次,她當然知道這些。
接上一些熱水,又兌了點冷水,姐妹倆走回病房。
此時,袁慧菊正坐在病床上用好的那隻手抹眼淚,黃麗華溫言相勸:“嫂子,你別哭了。”
黃曼給袁慧菊擰了毛巾遞過來,她接過擦了擦臉,平複了一下心情。
“麗華,謝謝你來看我,但我相信你大哥他以後會變好的。”
聽到袁慧菊的話,黃曼瞬間毛了,她焦急的喊了一聲媽。
“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打斷你的手了,你沒聽他今天怎麼威脅你嗎?你想變成一個殘廢嗎?!”
“黃曼。”袁慧菊沒料到女兒突然爆發,委屈又哀怨,“我能怎麼辦?跟你爸離婚嗎?我總要為你著想,你以後夫家嫌棄你是單親家庭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