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還是每天在給我打水?”阮杳背手到身後,“現在我們連名義上的兄妹都不是了,你也沒必要再給我打水了。”
一直想跟阮振北說這件,一直不曉得怎麼開口。
難道要非常冷酷的告訴他,交易結束,咱們一拍兩散?
阮杳覺得有些殘忍。
犯錯的人是阮同方,不是阮振北和阮振南,某種程度上,他們也是受害者。
阮振北無所謂的笑了笑:“行。”
嘴上瀟灑,心裏卻是濃烈到化不開的苦澀和痛感。
阮振北忽然發現自己對阮杳還有黃麗華的感情遠比他想象的要深。
這個暑假他過上了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生活,原來有黃麗華在,家裏的生活是有序安寧的。
他和弟弟曾經以為自己是被當成奴隸使喚,總有做不完的事,但黃麗華幹的活比他們要多好幾倍。
還有經常挨罵的阮同方,以前或許覺得黃麗華脾氣暴躁,不講道理,可現在看來,阮同方確實該罵,而且黃麗華的暴躁脾氣何嚐不是一種保護。
至少娭毑不會一天三趟往家裏來,不是要這要那,就是罵罵咧咧。
很多時候隻有自己跳出來才能看清楚原貌,阮振北露出一個苦澀的笑,這是在報複他那些年一葉障目,固執將黃麗華和阮杳當成仇人嗎?
不得不說,他已經嚐到了苦果。
他不知道阮同方後不後悔,反正他是挺後悔的。
早點明白這些,他一定會用另一種態度對待黃麗華母女,同時會跟黃麗華一起約束阮同方,讓這個家能夠長長久久的安寧下去。
同樣接到邀約的阮振南表情也是怪怪的,他撓著後腦勺,問阮杳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
“我?挺好啊,別以為就你想他們離婚,我也想好久了。”
“我……我沒有……”阮振南想爭辯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悻悻的說,“其實我還是挺想聽你叫我哥哥的。”
阮杳蹙了蹙鼻子,“你想得美。”
阮振南在心裏歎氣,他覺得阮杳叫他哥哥的時候聲音特別好聽,可惜,就聽過一次。
隻怕以後也聽不到了。
……
1997年十月一日,世界之窗試營業,可謂是人山人海,阮杳和她的小夥伴們浩浩蕩蕩進了遊樂園,除了她和陳野,其他人都瞪大眼左看右看,完全瞧不過來。
“這裏麵的房子好好看啊!小哥,快給我拍照啊!”
唐洋洋今天特地穿了條白色的公主裙,這會兒扯著裙擺pose,還招呼阮杳他們一起。
今天她是早有準備,特地讓唐繼洲帶上了家裏的傻瓜照相機,還有兩盒膠卷,是打定主意要把所有膠卷全部拍光再回去。
阮杳被她拽著拍了好些照片,臉都要笑僵了。
“我們排隊玩項目吧,這麼多人,挺難排的。”
過來玩遊樂項目才是阮杳的目標,今天試營業,來的人特別多,每個項目前都排了不少人。
阮杳還在算他們要排多久隊才能玩到過山車時,陳野直接發動了鈔能力,把拍在前麵的人全部用錢買通,不到十分鍾,阮杳等人就坐上了過山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