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了？”阮杳不太明白黃麗華為了什麼歎息。
“沒什麼。”
黃麗華不想告訴女兒，她在懊惱。
如果當年的她能夠懂事一些，或許可以像齊慧一樣，獨自帶著女兒生活，而不是急匆匆選擇再嫁。
不過這世上沒有如果。
阮同方晚上回來吃飯，說起了一個消息。
“楊誌兵的店關門了，那個門麵在重新招租，聽說他打算在縣城裏安家了。”
“哦。”黃麗華暗暗想，齊慧也住在縣城，也不知道會不會撞上。
在縣城裏安家是林美鳳的主意，她生了楊誌兵夢寐以求的兒子，自然是她要什麼，楊誌兵都滿足她的要求。
事實上，齊慧曾經遠遠看見過一次林美鳳。
她和一個中年婦女推著一個黃色的小推車，裏麵坐了個胖乎乎的小男孩。
齊慧心裏還是有一點恨，不過很淡很淡。
有些事一旦過了那個坎，就不會特別在意了。
齊慧很感謝阮杳給她的建議，讓她要了這套房子，住在了縣城裏。
不然住在娘家的話，她怕是要抵不住父母的安排再婚。
雖說也有熱心鄰居想介紹，但齊慧明確拒絕後，他們也就不再多話了。
她就想清清靜靜的過日子。
……
轉日，阮杳家裏來了兩個客人。
是黃家的遠方親戚，往上算是太爺爺姊妹的子嗣。
家裏沒大人，阮杳便主動承擔起待客的責任，又讓阮振北去作坊裏喊黃麗華回來。
“叔叔阿姨喝茶。”阮杳把茶水端到兩人手上，明顯感覺到對方打量的目光。
倒不是說打量有什麼問題，第一次見麵的人，好奇多看兩眼很正常，不過他們的眼神有些太……太過審視了。
有種端詳商品的錯覺。
黃麗華回來後，阮杳自覺回到廚房，在地爐旁坐下，沒有再想這件事。
兩人留在家吃了頓午飯，席間問了阮杳幾個問題。
譬如多大了，在不在讀書等等。
阮杳聽問題挺正常，一一回答了。
當她說到自己成績不錯的時候，男人的眼神明顯更加亮了。
吃完飯兩人就走了，阮杳問黃麗華他們來是幹什麼的。
黃麗華答：“找兒媳婦的。”
“嗯？”阮杳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意思？”
“他們兒子今年快20歲了，想提前找個合適的兒媳婦。”
“找媳婦不是他兒子自己的事嗎？他們就不考慮，自己找的兒子不喜歡嗎？”阮杳不明白。
“他兒子比較聽話，他們夫妻也怪有意思的，說什麼找兒媳婦就像在菜市場挑小白菜，得早點下手才能找到最鮮靈的。”
霎時，阮杳胃裏一陣翻滾，嫌棄又厭惡的說：“他們是不是有病啊？！憑什麼他們可以把別人當成小白菜挑選？！”
“就算選中了，人家妹子也不會答應好嗎？！”
黃麗華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可不一定，他們手裏兩個廠，三套房，一輛車，這樣的條件別說在農村，在城裏也是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