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沒地方睡,你家不是有間房空著嗎,讓阮浩睡一晚。”
她指的是阮杳那間房。
要是陶娟在這裏,聽見董湘寧的話,估計又得暗暗吐槽。
留他們的時候怎麼不說沒地方睡?
阮同方沒說什麼,點頭應了。
其實他現在和黃麗華是分房睡的,他一個人臥室,黃麗華睡女兒的房間,隻有月末孩子們回來,兩人才會睡一起。
阮浩去家裏可以跟他一起睡,是很好解決的問題。
阮建民拍著衣服起身,說送兩人回去。
阮同方猜爸應該是要說事,也就沒拒絕。
阮家老中青三代人走在夜風簌簌的小路上,走了十幾分鍾,已經能看見阮同方家裏的燈了。
“阮浩,你先進去。”阮建民沉沉開了口。
“哦。”阮浩悶悶應了一聲,一個人去了二伯家。
“爸。”不知是天色太黑讓人心裏不安穩,還是對父親的敬畏,阮同方心裏慌慌的,“你找我是不是要說今天中午的事,麗華她沒有惡意,我明天去給竹方道個歉吧。”
“同方啊。”阮建民語氣凝重,歎息了一聲,“你別怪你弟弟,他心情不好。”
“竹方是咋了啊?生意不好嗎?”
“唉,是非常不好,他已經決定關店轉讓了。”
“啊?”阮同方沒想到阮竹方的生意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不至於啊,就算賺不到錢,也不會做不下去。”
他家唯一一家在樂豐縣的加盟店生意不說大紅大火,但也很穩定,一個月賺大幾百不成問題。
新產品出來後,龍青鬆還特地來金水鎮一趟,學會了怎麼做油豆腐,她現在每天的營業額還在緩慢增長呢。
阮同方也不明白阮竹方為什麼會把生意做成這個鬼樣子,在他看來,小兒子比二兒子聰明多了。
阮同方能做好的事,為什麼阮竹方會做砸了。
“同方,你弟現在是遇到了難關過不去,他壓力大,你是做哥哥的,有空的話,多勸勸他。”
“……好。”
說完,阮建民拍了拍兒子肩膀回去了。
阮同方抓了抓後腦勺,他去勸弟弟?
以現在阮竹方今天對他的態度,他能聽進去自己的話嗎?
而且自己嘴巴笨,萬一說的話沒有起到好作用,反而刺激到阮竹方呢?
阮同方挺愁的。
家裏,黃麗華已經給阮浩拿了毛巾和牙刷,讓他洗漱後跟阮同方睡。
阮浩嘴巴動了動,把那句二伯娘不跟二伯睡咽了回去。
這話說了肯定是不討喜的。
黃麗華發現阮浩耳根處有一處傷,別過他的臉看了看,問:“你被人打了?”
阮浩眼睫顫了顫,“嗯。”
前幾天他看阮德方太忙,想幫忙炒炒菜,結果被大伯拍了下後腦勺,他手上戒指有豁口,刮傷了阮浩耳根處的皮膚,留了點血。
黃麗華沒多問,用腳趾頭猜都曉得是阮德方打的。
不過師傅打徒弟很常見,很多做徒弟的,就是會被師傅教訓,還不能有怨恨之心,得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