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的事我確實不知道。”阮同方嗓音有些發硬,“我晚上回去問問麗華,看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不。”
“同方。”阮建民一雙昏黃老眼望著站起來的二兒子,“你別怪你爸媽偏心,正如你說的那樣,你今年38了,而你弟弟才25歲,在城裏剛做生意不久,堂客又生了崽,花錢的地方多,我們兩個老的沒什麼本事,也不可能補貼他……”
“爸,中午你自己做飯不?你要不做飯,可以去我屋裏吃,等會我跟麗華講一聲,讓她多做一個人的份。”阮同方打斷阮建民的話,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要他讓著阮竹方,不會有什麼新意。
阮建民一噎,有點想發脾氣,可看在他回來後,兒子鞍前馬後的伺候,還是忍了下來。
“不用了,我自己做。”
“那我先去忙了。”阮同方走出堂屋,跨上摩托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阮建民又氣又愁的抽了根煙。
中午吃飯,王秀芳吃飯的時候問:“昨天晚上你公公回來了吧?”
黃麗華點了下頭:“嗯咯,回來了。”
“那你婆婆怎麼沒回來,還在縣城裏伺候月子?”
“應該是的,畢竟現在還沒到出月子的時候。”
“那你公公這時候回來幹嘛,不在城裏多住兩天。”
王秀芳跟大部分的鄉裏人一樣,覺得城裏是天堂,鄉下是地獄。
誰不想在天堂多待一會?
“不曉得,可能是不放心田裏的事吧?”
十月份水稻就要收割了,黃麗華猜阮建民回來是要忙活秋收的事。
“那也太早了,還有一段時間咧。”
到了晚上,阮同方回來,夫妻兩吃著簡單的油爆辣椒和絲瓜雞蛋湯做晚飯。
撿碗的時候阮同方問:“堂客,你是不是把柴火香幹賣到縣城去了?”
黃麗華抬起頭,“公公跟你說的?”
“是真的?”
“是真的。”黃麗華不以為然,“我不能賣?”
這事不是黃麗華主動去賣的,而是有一個客戶問他們有沒有柴火香幹。
唐繼河當然說有啊,他又不知道阮竹方在縣城裏開店的事,單純給阮杳家拉生意而已。
唐繼河來金水鎮拖貨的時候就把這事說了,讓黃麗華裝一點柴火香幹的樣品,他好去賣。
黃麗華起初還有點遲疑,後來一想,大不了她就買這一家,也不算什麼。
誰知道後來要柴火香幹的客戶就多了起來。
黃麗華本來想跟阮同方說這事的,可不曉得為什麼,每次到了要說的時候又反悔了。
不過要柴火香幹的客戶沒有繼續增加,黃麗華就幹脆瞞著阮同方了,左右沒多少錢。
“你這不是讓竹方記恨我們。”阮同方重話不敢說,隻能歎氣,“他發現你賣柴火香幹去縣城了。”
“發現就發現了。”黃麗華冷哼一聲,“怎麼,我們兩家是簽了合同,規定我們不能去縣城裏賣香幹了?”
“而且,他做香幹的手藝是從我們這裏學過去的,現在人家不要他的要我們的,是什麼原因咧?我家的香幹可不怎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