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振北不由得挑了挑眉,他走了進去,簡陋的書桌一角摞著一堆書,他隨意看了一眼,不僅有高一的書,還有高二的。
阮振北拿了高一下學期的數學書,“我選這本,可以嗎?”
“好。”阮杳抱起正在看的曆史書,“一起去廚房?”
“嗯。”
兩人在地爐旁坐下,阮振北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幫阮杳倒了杯熱水。
不得不說,阮杳有點受寵若驚,平時阮振北幹這些事都是黃麗華指使的,今天黃麗華不在,他表現的有點太過殷勤了。
阮振北鎮定自若,好似沒有看見阮杳意味深長的目光,他翻了翻數學書,發現上麵有兩種字跡,一種比較粗獷,很顯然是個男生寫得,另一種雋秀字體筆跡還很新,一看就知道是最近才寫上去的,不出意外,這是阮杳留下的筆記。
阮振北仔細看了看阮杳留的筆記,驚訝發現她寫的東西都正確,證明她看懂了這些知識點,他餘光瞅了眼她,猜想對方這是在提前預習高中知識嗎?不過這也提前的太早了吧。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無利不起早,無事不獻殷勤,阮杳不習慣阮振北突如其來的殷勤。
“沒事。”他總不能說,因為知道以前是餘雙雙出軌要求離婚,拋夫棄子跟情夫結為夫婦後,他莫名其妙覺得對黃麗華母女有一點虧欠。
又或者說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豔羨,他依舊討厭黃麗華,但對阮杳有一絲絲的羨慕,能被媽媽嗬護長大真幸福啊。
阮杳不信,她思索了一番:“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在學費上說說話?”
她覺得應該就是這件事了。
“不用,我媽會給我。”阮振北愣了下,心情複雜的說道。
“哦,那挺好的。”
阮振北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恨不恨你爸爸?”
阮杳眨眨眼,她知道阮振北口中的爸爸指的不是阮同方,而是黃麗華的前夫李軍。
對於這個親生父親,阮杳在書上看到過一次,是個賭狗老爸,因為出現的次數很少,作者描寫的篇幅非常短,以至於阮杳對他沒什麼了解。
而原主對爸爸的印象非常模糊,畢竟在她五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就離婚了,都過去了十一年,一個小孩能記得住什麼呢?
“我不恨他,如果不是你提起他,我都要忘了有他這個人。”
阮振北被這個答案搞得很自閉,他還以為阮杳是恨自己生父的。
阮杳奇怪:“你突然問我這個幹什麼?”
“……隨便問問。”
阮杳:……大兄弟,這一點都不隨便好嗎?
兩人不再開口說話,各自專注手上的書,差不多12點的時候,兩人熄了火去老宅吃飯,剛一走到院子,聽見裏麵在罵人。
“……你看看,你們看看我特意新買過年穿的衣服,被弄成什麼樣子,阮建民,你必須給我賠了!不然我今天賴在你們家不走了!”
阮杳走到門口,看見一個瘦瘦的老頭在裏麵跳腳,阮建民黑著一張臉,手裏的煙抽了一口又一口,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
阮振北不由得挑了挑眉,他走了進去,簡陋的書桌一角摞著一堆書,他隨意看了一眼,不僅有高一的書,還有高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