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杳杳,你聽得見媽媽說話嗎?哎呀,這額頭燙得都能當煎雞蛋了,得去衛生院才行。”
如果隻是普通的感冒,在家養養就算了,但阮杳這次病的都不能起床,滿臉通紅,嘴唇卻是發白,眼睛半眯不睜,說話都是氣音,得俯下身子才聽得見,明顯病的很嚴重。
可阮同方出去送貨了,家裏隻有她跟阮振南,外頭的雨雖然是小了,但依舊在下,路上都是爛泥巴,走起來一個不小心便會滑倒,背著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走到衛生院不是件容易事。
黃麗華讓阮振南先去上學,順便給阮杳請個假,然後去村裏找了個赤腳大夫過來瞧瞧,看能不能有法子把燒退下來。
村裏的赤腳大夫也不是什麼正經大夫,沒學過醫理,隻是曉得幾個土方子,小病小痛應應急還行,像阮杳這種情況,他擺擺手,讓黃麗華送衛生院去,免得耽誤了病情。
“媽……等、等爸爸回來吧。”阮杳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雖然病得厲害,但還沒燒糊塗,她看得見黃麗華在屋裏急得團團轉,忍不住安慰她,“我、我還好。”
黃麗華咬了咬牙,去王秀芳家裏借了雨衣,扶著阮杳起身穿好衣服,外麵把雨衣套上,背著阮杳走出了家門。
“媽,媽……”阮杳明白過來她的意圖,趴在她的肩膀上勸她,“還是、還是等爸爸回來,這樣不……”
等阮同方回來?
那不得等到中午去,阮杳現在渾身燒的燙手,用土法子降溫絲毫沒有作用,她等不起,也不敢等。
黃麗華骨子裏那股倔勁兒冒了出來,“杳杳你別說話,媽一定把你平平安安送到衛生院去!”
王秀芳打著傘過來,走近黃麗華之後把另外一把傘撐在黃麗華頭上:“麗華,你這能行嗎?”
“不能行也得行。”黃麗華把人往上托了托,“我不能看著孩子病成這樣什麼都不做。”
王秀芳也不好說什麼了,“走吧,我幫你打傘,一起過去。”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王秀芳跟黃麗華做鄰居也十年了,平日裏互相幫忙不在少數,今天黃麗華遇到這種事,她不能袖手旁觀。
黃麗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往衛生院走去,中間王秀芳還幫忙背了一段路,拚著最後一口氣,黃麗華總算把阮杳送到了衛生院。
醫生馬上為阮杳做了診斷,寫藥方開藥,不到半個小時,阮杳躺在二樓病床上輸上了液。
她看著床邊站著的人,眼眶酸熱,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
黃麗華累夠嗆,阮杳不算重,但是冬天衣服厚,再加上一件雨衣,也有七八十斤,下雨天路不好走,更是增加了難度,這會兒她的雙腿還在打顫顫,頭發濕成一團,也不知是汗還是雨,渾身都很狼狽。
王秀芳比她好一點,但也沒強到哪裏去,真是自家的孩子她都沒這麼辛苦過。
“媽,王阿姨,你們去買兩身衣服,去齊慧阿姨家洗個熱水澡吧。”阮杳眼睛一眨,淚珠子就掉了下來。
“杳杳,杳杳,你聽得見媽媽說話嗎?哎呀,這額頭燙得都能當煎雞蛋了,得去衛生院才行。”
如果隻是普通的感冒,在家養養就算了,但阮杳這次病的都不能起床,滿臉通紅,嘴唇卻是發白,眼睛半眯不睜,說話都是氣音,得俯下身子才聽得見,明顯病的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