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阮杳搖頭，“牛。”
“牛？”兄妹兩愣了一下，異口同聲的問，“什麼牛？”
阮杳指了指遠處在田埂邊吃草的牛，“就是這種牛。”
“耕田的牛？它追你幹嘛？”唐洋洋也不懂這個。
阮杳歎氣，“我穿了紅色的裙子，牛看到紅色就激動。”
“還有這事！”唐洋洋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聽到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對啊，不過你穿沒事，你家到學校也碰不到幾隻，我家在村裏，幾乎家家戶戶都養牛，就比較危險。”
“知道危險你還穿？”唐洋洋回想了一下，她發現好友很少穿紅色衣服的，“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嗎？”
阮杳被懟的啞口無言，挽住唐洋洋的手：“不是什麼重要日子，行了行了，我們趕緊進教室吧，我想坐會兒。”
陳野已經到教室了，正坐在凳子上一臉好笑的瞅著阮杳。
他是真的挺開心，由衷的開心，自打他來鄉下讀書跟這鄉下丫頭片子碰上，輸多贏少，偏偏對方是個女孩，他也不能真的把她怎麼樣，今天看她倒黴，有種解氣的感覺。
阮杳把陳野的作業本擱在他桌上，不輕不重白了他一眼。
阮杳：笑屁啊，至於嗎？
陳野：至於，很至於。
阮杳真是完全不想理他，轉正頭，收拾起自己的桌子。
同桌周琦也到了，她懨懨的趴在桌子上，神色很疲倦。
阮杳猜她可能是秋收假的時候農活做多了，自己光是做一些零碎的小活就累夠嗆，別人家的女娃做的事肯定沒有她那麼輕鬆。
不止是周琦，班上有一半的同學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疲倦，十五六歲的孩子已經是家裏的勞動力了，能當大半個大人使喚。
每周一都有升國旗，進行完國旗下的講話後，便是一周的學校紀律總結，阮杳所在了77班，再次痛失流動紅旗，但好消息是，扣分情況沒有墊底。
孟高潔安慰自己：不是最後一名就行，最後一名才是真的丟臉。
75班的班主任晃晃悠悠靠了過來，跟孟高潔小聲聊天：“你們班那個插班生真了不得，聽說跟我們班胡毅祥結了梁子，放學後連著打了兩天假，結果，他完好無損，胡毅祥臉上開花好幾天。”
孟高潔眉心一跳，“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這也是在班上安插了眼線，現在孩子的心思多，喜歡瞞著老師家長做一些不好的事，比不得以前咯。”
孟高潔若有所思，對75班班主任的話很難不讚同，她也不是沒嚐試過過跟學生們打成一片，但效果並不好，學生們會覺得你軟弱可欺，根本不聽你的話，還是做個嚴厲的老師更容易樹立威信，能節省很多時間。
倒不是孟高潔不熱愛教師這個職業，不想好好教學生，隻是做一個鄉下初中老師真的很忙，特別是班主任，可以說一天24小時，出去吃飯睡覺上廁所的時間，她基本上都是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