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錢都在她手裏,藏錢的地方也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箱子上還有鎖,鑰匙隻有一把,她每天隨身帶著走,不存在被偷的可能性。
阮杳也不知道,阮振南跟何順賭球的事她不清楚,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電視上,沒仔細聽外麵打台球那群人的動靜。
阮同方同樣好奇,他跟黃麗華知會了一聲,快步追上了兒子。
“振南,你哪裏來的錢?”
阮振南根本不理他,加快了腳步,企圖甩掉他。
但阮同方豈是容易被他甩掉的,對方可是常年走村串鄉賣豆腐的人,三兩步就攆上了他。
“振南,我問你,錢是哪兒來的?”再問一遍的語氣就有些嚴厲了,阮同方很怕兒子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取錢財。
阮振南掙開他的手,很不耐煩:“你管這麼多幹什麼,我憑自己本事賺的!”
“那你跟爸好好說說,是怎麼賺的。”
“我憑什麼告訴你?”
“振南,我們不能因為錢去做一些不道德的事……”
阮同方話還沒說完,被阮振南狠狠打斷。
“你有病吧?!”阮振南低吼,雙目迸射出冷戾的光,“有你這樣做爸的嗎?就因為我憑自己本事賺了錢,你就懷疑我?阮同方,你說這話你良心不痛嗎?!”
“不、不是,振南,爸不是這個意思,爸隻是想提醒你。”阮同方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解釋,“振南,爸是相信你的,爸……”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阮振南咬牙切齒,將頭扭向一邊,“你愛怎麼想怎麼想,以後少管我的事!”
少年像是厭惡極了麵前的這個大人,懷著滿腔的不忿與憋屈跑遠,他的臉上雜糅了許多情緒,有傷心、悲涼、憤怒、不滿等,還有幾分心酸。
“振南,振南。”阮同方很愧疚,呼喚著兒子的名字,但兒子頭也不回的跑開了,隻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唉!”阮同方後悔長歎,搓了搓手,不斷的責備自己說話沒過腦。
他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
阮振南跑去供銷社買了幾斤月餅,肉鋪上的豬蹄已經賣完了,阮振南腦子轉的很快,他去買了包勞白沙,今天賺的錢瞬間花了大半。
阮振南一點不心疼,雖然他手上一直都沒什麼錢,可並不妨礙他視金錢如糞土。
要不是念著留一點給自己買東西,他能全部造完。
提著東西往回走,在馬路轉小道的口子上,他看見阮同方蹲在地上等他。
阮振南想都不想,直接掉頭,反正回家的路不止一條,就是繞一點而已。
阮同方是背對著阮振南的,而且他在想事情,沒注意兒子已經過來又走了。
直到雙腿有發麻的症狀,他才站起身,看了眼太陽。
“振南怎麼還沒回來,這都好一會兒了。”阮同方喃喃自語,擦了把汗,“還是他走另外一條路回家了?”
阮同方偏頭瞅了眼馬路,空蕩蕩的,連小巴車都沒有。
“我還是回家等吧。”
家裏的錢都在她手裏,藏錢的地方也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箱子上還有鎖,鑰匙隻有一把,她每天隨身帶著走,不存在被偷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