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振南冷冷說道:“我們是兄妹,你個傻逼。”
“兄妹?”陳野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他真沒見過阮振南和阮杳這種兄妹,相處的模式完全看不出一點兄妹之情。
“也許你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阮杳聳聳肩,“親人之間的相處又不止一種模式,這點你不是很清楚嗎?”
陳野一下變了臉色,不知怎的,他覺得阮杳就是在嘲諷自己。
她知道自家的事?
怎麼可能,他以前根本就沒見過她,阮杳就是個鄉下丫頭,頂多去過縣城,估計省城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別說去首都了。
雖然自己鬧了個烏龍,但陳野沒有要道歉的念頭,被這樣一弄,他吃飯的胃口也沒了,起身又將飯盒全部丟進了垃圾簍。
然後他走出了教室,去了教學樓後麵的操場。
說是操場,也就是個地勢平坦的土坪,除了西邊的角落挖了個沙坑,便再也沒有任何的體育設施。
這裏原本是一個小山包,山頂挖平了做了操場,四周的樹還在,鬱鬱蔥蔥的挺好看。
這是陳野能找到的唯一能抽煙的好地方。
廁所就不考慮了,他昨天去上廁所,差點人沒了,那真的不是人能上的廁所,太尼瑪可怕了。
這個破學校,樓頂也沒有,花園也沒有,又窮又破,令人發指。
陳野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打火機,熟練的點上一支,深吸了一口,背靠在樹幹上望著天。
他真要在這個破地方待一年?
想想忙到無暇顧及兒子的父母,和誓要將自己性子扭過來的爺爺,陳野很悲傷的吐了口煙。
瑪德,一年後,我會不會也變成野猴子?
呸呸呸,說什麼喪氣話,我絕不可能變成野猴子!
聽見午睡的預備鈴打響,陳野滅了煙,準備回教室,斜刺裏衝出兩個女生攔住了他。
哦,他知道,以前在學校就有女生經常這樣攔住他向他表白。
“你、你好。”唐曉玲緊張到說話都有些結巴,微微低著頭,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這個,請你收下。”
陳野睨著女生雙手遞過來的信,連接過來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甚至,他都不想說話。
於是他直接略過兩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什麼意思啊?”李佳有些不滿,“脾氣也太傲了吧。”
唐曉玲咬著唇:“沒關係的,他可能是害羞。”
“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又不是給情書,交個筆友而已,至於這樣子嗎。”
“好了好了,我們也快回教室吧,馬上就要午睡了。”
唐曉玲拉著好友回了教室,至於沒有送出去的信,她打算放學後偷偷塞到陳野的桌子裏。
也不知道他會給自己回什麼樣的信。
有這個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其實昨天就已經有人偷偷給陳野送信了。
不過被今天一大早放信的女生全部拿走,隻留下了自己的一封,而這一封信陳野根本沒看到,他的書要麼放包裏,要麼堆桌子上,桌板下的空間形同虛設,所以他也沒去看。
但陳野回教室後,發現自己的桌麵上端端正正擺著一個粉唧唧的信封,上麵用一種圓乎乎的字體寫著:TO陳野,落款是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