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林子沫把耳朵伸過來。
“我說,真吵。”張書海加大了音量。
“晚會,當然要熱鬧。”
“沫沫,主持人怎麼選的?你比她強多了。”
“是從播音主持專業請來的,人家是專業的好吧。”
“長得不漂亮!”
“你真沒內涵。”
元旦晚會按部就班的做著,程雲峰沒有來看彩排,也沒人找林子沫和張書海的麻煩,他們嬉笑的聊著天,對晚會的每一個節目評頭論足。大多數情況下,張書海負責找茬,而林子沫負責解釋,也有幾次,林子沫拿著張書海的意見,向表演與主持的人反映與指導。
而對於林子沫提出的意見,那些人針對性的改變之後,效果果然好了很多,以至於他們竟然把林子沫當成了專業人員。
從頭到尾看完了一邊,張書海又說:“真沒意思,就唱點歌,演一個小品,尤其是最後那個大合唱,好像一群木頭等待這挨批,太沒意思了。”
林子沫嘟著小嘴,說道:“張書海,你從頭到尾找茬,這隻是咱們園林係這一個係的學生,還是硬湊才湊出來的節目。你以為你是在看春節聯歡晚會啊?”
張書海和林子沫正聊著天,張書海看到一個看起來挺眼熟的青年十分著急地向他走來,喘著粗氣說道:“林子沫,你在這裏啊,可找到你了。這位兄弟,張書海是吧,剛好你也在這裏。”
“你是?”張書海一時沒有想起來。
林子沫說道:“孟老師,張書海,這是教大二的孟老師。”
“孟老師好。”張書海隨口應付道。他一直在腦海中搜索在哪裏見過這位教大二的孟老師,他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張臉,但是不像是在課堂上。
“我叫孟青,別叫我什麼老師。”孟青一點老師的架子都沒有,他說:“就是上次,你在南門口賣石榴盆景,就是我買的。”
孟青這麼一說,張書海恍然大悟,說道:“哦,原來是你啊,那盆石榴盆景怎麼樣了?出問題了嗎?”
孟青解釋道:“石榴樹好好的,我是有其他事想要找你幫忙,現在方便嗎?”
“現在啊?”張書海把目光看向林子沫,傳出“聽你的”這樣的信息。
林子沫點點頭叮囑道:“你快去吧,孟老師很好說話的,能做的盡量做,別再偷懶。”
在路上,孟青一邊開車一邊跟張書海解釋:“前段時間,天氣熱的時候,我賣給了一個朋友一盆大阪鬆,之前跟他說了那玩意不好養,還把注意事項給他強調了很多次,誰知道這個手賤的貨,覺得我在坑他,又嫌我給他的盆不好看,非要給大阪鬆換盆,又澆水、又施肥。這不,還沒倆月呢,被他折騰的根都爛了,這才又給我抱回來了。”
張書海說道:“你這朋友做什麼的?給大阪鬆澆水施肥,還把根都弄爛了,這肯定是活不成了!”
張書海為了掩飾自己的秘密,說的有點口是心非。然而實際上這樣的問題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太大的問題,直接使用青靈氣,別說根爛掉,沒有根也能讓它長出來,別說這麼點問題。但是這些都是不能對外人說的。
孟青說道:“這不是就來找你了嗎?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對植物有一手,那棵石榴樹的根爛成那樣你都能救活,我這大阪鬆對你來說不就是小菜一碟。我那個朋友是玩玉石的,挺有錢的,他一直看著盆景眼饞,但是就是不會養,你放心,如果能救活,決不讓你白費力氣,酬金雖然不多,一兩萬還是有的。”
張書海裝作無辜的摸了摸鼻子,說道:“什麼石榴樹,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哪有救活什麼爛根的石榴樹。”
孟青笑著說:“你真能裝。那個石榴樹的事是我導師跟我說的。他說在皮市街的王師傅那裏見過你,你花了200塊錢從王師傅那裏買的石榴樹。原本我導師都以為那棵石榴樹救不成了,沒想到半個多月你就救活了,我導師還一直研究你到底用的什麼辦法呢?”
張書海這才想起來,當初買那棵石榴樹的時候遇到的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當初就是他說那棵石榴樹救不活了,然後老王才把石榴樹便宜賣給自己,他解釋道:“哦,原來如此。其實那棵石榴樹的樹根沒有爛的那麼厲害,我也是運氣好,不然真爛透了根,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孟青笑道:“你是不知道,前幾天我導師拿著你那盆石榴樹去給王師傅看,王師傅還埋怨我的導師,明明說救不活的石榴樹被人救活了,而且還是他200塊錢賣的。”
張書海摸了摸鼻子,訕笑著說道:“那個老王,實在是摳門,我在他店裏看看盆景而已,他還一直趕我走,他自己有眼無珠,還怪別人,賠死他,那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