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也抑製不住的氣憤,琉璃手中的劍,唰的一聲便抽出來了。
“白女俠饒命!”
“殺你,真的是髒了我的劍!”
最終還是又給放回去了。
“既然沒有識人的本事,就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的誰都恭恭敬敬的侍候著!寧王殿下他想要走多長時間到就走多長時間到,想要在哪裏停就在哪裏停,再敢收一分錢,我就取了你的狗命,明白了嗎?”
“明白了。”
“明白了就滾!”
“是。”
“還有,再敢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一次,”琉璃也是當大家閨秀養大的,哪裏見過那樣猥瑣的眼神“我就在殺你之前,先剜了你的雙眼!”
“是,是。”
要不怎麼說,大多數人本性就是下賤,琉璃打了一頓之後,一整個晚上都是消消停停的,看見琉璃兩個人要說話,還早早的就遠遠的避開了。
“怎麼,還是不敢?”
本來因為這一路上一直提心吊膽和髒亂差的而從來沒消過的氣終於在打了這些蠢貨之後消了一些,現在被謝寧這麼一說,又重新被激起來了:“我怎麼不敢了,怎麼不敢了?”
但其實她確實就是不敢的。她雖然用劍,但她的劍卻並不是殺人劍,她沒有殺過人,她也不敢殺人。
但是這種難以啟齒的怯懦,怎麼能對謝寧說。
“好了好了,你敢你敢,我知道。”
很敷衍潦草的語氣。
這反倒讓琉璃更生氣了。
結果她剛想出口反駁,就又被謝寧截下來了。
“不管怎樣,謝謝你。”
謝寧看著她,目光中是瀲灩的溫柔。
琉璃別過頭去,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這樣一雙無時無刻不充滿了蠱惑的眼睛。
“謝什麼?我又什麼都沒做,有什麼好謝的。”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疏離的冷清。
自從他逼著她跟他一起去嶺南,她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冷著一張臉,不怎麼說話也不笑。
不過謝寧倒也不甚在意,她不生氣,他才奇怪了呢。
“你說沒做什麼,便是沒做什麼吧。你想怎麼說便怎麼說,你開心就好。”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順著她,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不過琉璃,你可真的想清楚了,我死在了路上,可是對你們最好不過的一個結果了,還兵不血刃的。你太心軟,這可並不好。”
琉璃大怒。
她剛才那樣教訓那個小隊長,一方麵確實是為了發泄積存已久的怒火,另一方麵也真的是因為。
謝寧的身體,是真的撐不起再趕路了。
他知道,所以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時不時的說出來一些話來激怒她,尤其是在他們倆的關係眼看著要稍微緩和了一些的時候。
他好像特別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
冷笑著:“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你麵前,殿下
做得到,琉璃可做不到。”
“可這個人是你的敵人,琉璃。我希望你清醒一些。”
琉璃不說話了,道理她怎麼會不清楚。他這樣一副身子骨,早已經從內到外都壞透了,根本經不起顛簸,死在路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還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的幹脆利落的殺人方法。
但她做不到。
越說也抑製不住的氣憤,琉璃手中的劍,唰的一聲便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