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倫敦待了好幾天,這期間,我將我的大部分東西打了包,簽好了工作解約合同。此刻我在回蘇格蘭的路上,感覺整個行程都不太真實,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一個有著我的曆史的地方。

我到達霍頓的時候天色還很早,車裏放了三個箱子。我經過“母山”的標誌,朝私家車道駛去,大門已經打開了。至少此刻,我感覺留在這裏挺好。馬特手裏拿著外賣咖啡,站在門口等我,好像我們身處荒無人煙的地方,買不到任何食物。“母山”也許一點兒都不像家,可如果艾麗回來,它就不得不像了。我知道,可能我每天早上醒來都會想,今天艾麗會回來嗎?在那之前,我希望我的存在會引誘她回到我身邊,這樣我就可以開始撤銷我在她的罪行中所擔負的責任了。

我把衣服從車裏拿出來,放進一個看起來從未使用過的臥室。我不在的時候,工人將走廊修好了,所以它現在是通的,將我以前的房間與其他地方連接了起來。我還帶了整套亞麻織品和成包的澱粉。馬特給我當幫手。我們在一起時感覺很舒服,好像我們相依為命似的。兩個人一起向前看,重新開始。我們約好暫時一起待在這裏。也許將來我們會離開,回到他那漂亮的公寓和新的生活裏。也許我會一個人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裏長住。但此刻,和馬特一起待在這裏就足夠了。幾個月後,這座房子和全部財產都會歸我所有,那時我就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做的事了。

明天的陰影懸掛在我們頭頂——要挖掘屍體了,不過我們選擇相對快樂地度過在一起的時光。雖然都沒有興趣做愛,但我們仍然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好像短短幾周,我們將十年的情誼藏了起來,此刻終於自由了。他告訴我他在“美麗田野”遭到了虐待,那段日子讓他想與世隔絕。我相信,我是第一個聽到這番話的人。我一點一點地鼓勵他,似乎這能讓我們兩人將過去淡忘。我們共同的故事,再加上我和他各自的過去,合起來訴說著艾麗的往事,那是一個我們都需要的女人,她的存在證實了我們對生活的敘述。

如命中注定一般,那天早上下起了雨,我們離開房子的時候天還很暗。他們搭了一頂大帳篷,大得足夠蓋住墳墓和圍觀者,但是地麵已經淋濕了,冷空氣刺痛了我們的腳趾。幾個村民在附近逗留,其他人打著寒戰匆匆而過,他們告訴自己隻是因為天太冷了。我在想,那些挖掘墳墓的人是什麼感覺呢?通常他們都是挖完一個洞就走開。而這一次,他們是帶有目的的。找到真相就像中大獎一樣。

他們挖的時候,我在一邊等,心想他們也許還要辛苦幾個小時吧。但一個多小時以後,他們就碰到了硬的東西。他們發現東西的時候,正在休假的福雷斯特警官將我們疏散開。我們站在細雨中,聽著急匆匆的指示和翻土的聲音。又過了二十分鍾,他們挖出一個小木盒。那盒子並不漂亮,不像我媽媽的那樣。盒子上也沒有漂亮精致的金絲柄。他們把墓穴填滿,又過了二十分鍾,人群全都被疏散了。福雷斯特警官向我保證,他們會在接下來的幾周內得出結果。

我在倫敦待了好幾天,這期間,我將我的大部分東西打了包,簽好了工作解約合同。此刻我在回蘇格蘭的路上,感覺整個行程都不太真實,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一個有著我的曆史的地方。

我到達霍頓的時候天色還很早,車裏放了三個箱子。我經過“母山”的標誌,朝私家車道駛去,大門已經打開了。至少此刻,我感覺留在這裏挺好。馬特手裏拿著外賣咖啡,站在門口等我,好像我們身處荒無人煙的地方,買不到任何食物。“母山”也許一點兒都不像家,可如果艾麗回來,它就不得不像了。我知道,可能我每天早上醒來都會想,今天艾麗會回來嗎?在那之前,我希望我的存在會引誘她回到我身邊,這樣我就可以開始撤銷我在她的罪行中所擔負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