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他的解釋,信嗎?
我信。
因為,閻瀝北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也說不出好聽的解釋的話來。
他做了的話,他是不會不承認的。
畢竟,倘若真的做了,他也沒有必要怕我,說出來,我也不能拿他怎麼辦,我最多就是想辦法讓自己解脫而已。
閻瀝北還沒說完,他繼續道:“你和她的關係,向來不好,她說那些話,是在故意氣你,我不想在電話裏麵說那麼多,太無聊不是麼。”
“可我也想知道,你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雅雅……”他叫著我的名字,頓了頓,道,“為什麼,我和若笙在一起,你就要拉著許誌琛一起去討伐我,和席曼在一起,或者說,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不介意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閻瀝北還沒真的清醒。
閻瀝北沒有繼續靠在門上,但我聽到他自言自語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嗬,為什麼呢?”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心口有些泛堵,說不上來的滋味兒,我走到花灑下麵,打開開關,水從裏麵噴出來,濕了我的臉頰。
我的眼睛,也有些難受。
可我心裏,更難受。
我現在很困惑,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告訴閻瀝北,孩子的事情。
之前是因為誤會了閻瀝北,現在,一切都明了了,他是孩子的父親,說嗎?
我抹了一把臉,走到浴室門口,不過沒有拉開玻璃門。
我叫著閻瀝北的名字:“瀝北!”
他隻是清清淡淡的應了我一聲,我聽到了他遠去的腳步聲,似乎要出房間。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我雙手緊張的環在一起,對他如此道。
頓時間,外麵沒有了腳步聲,閻瀝北對我說:“有什麼事,等你從法國回來再說吧。”
“可我現在就想告訴你,我……”我立馬說,可還是被他打斷了。
閻瀝北的聲音,有些嚴厲:“我說了,等你從法國回來說,我去樓下洗澡,等下我叫司機送你去機場,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我徹底沉默,不是我不告訴他,是他……根本不想聽。
這個情緒總是變化無償的男人,我沒有辦法抓住他的情緒點。
“等你要回來,告訴我,我再去接你!”不過,他又轉而,這麼對我說。
似乎,閻瀝北意識到自己剛剛語氣不太好,所以,這麼一句話,聽起來就像是他在安慰我。
或者說,這句話,隻是一種補償。
“好。”我妥協了。
就像平常妥協他一樣,依舊是一副妥協的姿態。
緊接著,是房門被關上的聲音,臥室裏麵很安靜。
閻瀝北去了樓下,我靠在洗手池旁邊,離開了花灑下方,沒有水滴落在我的臉上,我反而沒有之前清醒。
頭有些暈,大概是沒有休息好。
我洗澡洗的有些費力,花的時間也長。
整理好一切之後,我穿了一身休閑寬鬆的衣服,提著行李箱,下了樓。
閻瀝北比我洗澡洗的更快,他本來說他有事,可是,他還是給我做好了早餐才離開。
我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著熟悉的味道,卻感覺沒有胃口。
尤其是那個荷包蛋,讓我不想吃。
匆匆收拾一下餐盤,我才離開宿山,司機早早在外麵等候,他請我上車,我便上去了。
等到了機場,我沒想到的是,Emily也在。
我好奇的走上前,問她:“你不是說你走了嗎?怎麼還在這裏?”
“你不來,我走做什麼?”Emily卻隨性的說。
畢竟我和她要搭檔,況且,她也是唯一知道我懷孕這個秘密的外人,於是,我和她稍顯熟絡起來。
我和她開玩笑:“該不是特意在這裏等我吧。”
“想得美。”Emily笑了笑,如此說,然後又道,“我隻是想著一個人在飛機上沒有人說話,很無聊而已。”
“是無聊,現在,有伴了。”我也笑。
這大概是我這麼久以來,最不帶任何別樣情感,會心的微笑。
和Emily在一起待著,不必想太多,相處的也比較輕鬆。
過安檢的時候,我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我,有一雙眼睛不斷住注視我。
那種感覺,真的很像來自閻瀝北。
我刷地反頭,卻沒有瞧見閻瀝北任何的蹤跡。
我搖搖頭,瞎想什麼呢,一定是我腦海中都是閻瀝北的緣故。
不知為何,我還沒開始去法國,就期待著下一次從法國回來。
細想,也許是因為,閻瀝北說,等我回來,他會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