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外,我母親能夠說出什麼讓閻瀝北如此記恨的話來?
“她對我爸說,果然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怎麼也養不熟。”閻瀝北一字一句說的很重,不像是他編出來的。
從閻瀝北的眼神裏麵不難看出,閻瀝北是真的很討厭我母親說過的話。
這句話,也許對外人來說,沒有什麼,但是對一個本就組合的家庭來說,一下子上升了敏感度。
我雖然不讚同閻瀝北的態度,但我還算有些理解他。
因為我當初也很在意繼父對我的一言一行,所以我在繼父麵前,總是一個乖孩子。
“你就當大人有大量,忘了吧。”我不知道除了這麼說,我還能怎麼勸慰閻瀝北。
閻瀝北反問我:“如果我傷害了你,你也能做到像你自己說得大人有大量忘掉嗎?”
他將我問得啞言,他瞧著我的反應,冷嘲道:“既然自己做不到,就不要將自己塑造地那麼大度,你不是宰相,肚子裏撐不了船,我也一樣。”
我承認我做不到,那好,我也不勸他了。
“隨便你了,你也恨了這麼多年,多一點恨少一點恨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我如此說。
閻瀝北蹲下去,然後從書架的最下方拖出了一個小盒子,那個鐵盒我很熟悉。
小時候,很流行明星海報和貼紙,我喜歡一個明星,總在閻瀝北的麵前說很帥,還揚言要去追星。
鐵盒上頭也是那個帥氣明星的頭像,當然,那是小時候的審美,現在看來,也就那樣吧。
閻瀝北旗下的帥哥明星多了去,要不是我的心死了,還真有幾個長相是我的菜。
我想到這裏,自己都不自禁想笑,就是這麼腐。
他打開鐵盒子,裏麵有很封我替閻瀝北保存好的情書,有來自小學妹的也有學姐的,甚至還有當年學校門口奶茶店小姐姐的。
可閻瀝北,你知不知道,裏麵其實也有我的?
我當年仿照著別人的口吻,仿照著別人的字跡,偷偷摸摸在房間裏麵,用心良苦地寫了一封情書給自己的哥哥。
那個時候其實我也不懂什麼叫愛情,我隻知道我的瀝北哥哥很帥,很多女生喜歡他,他太優秀了,沒有理由不耀眼,也沒有理由不讓人小鹿亂撞。
閻瀝北一股囊當著我的麵,將所有的情書都拿了出來,讓後放在了我的手上。
他盯著我的眼睛,眸光深深,道:“還能不能找出你寫的?”
我的 朦頓時間放大,閃過了亮光,他……竟然知道。
是我仿照別人太不成功,還是閻瀝北洞察事物太厲害?
想想我和他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一封年少時的情書,也沒有什麼好避諱。
其實我的情書很明顯,花裏胡哨,上麵還貼了我崇拜的男明星,閻瀝北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故意的,我也順著他的心,伸手就將情書從那一堆裏麵抽了出來。
抽出來之後,閻瀝北又將情書從我的手中奪走。
情書上麵的字跡,有些淡了,紙張也有些泛黃,當他奪走的一刹那,貼在信紙上的明星貼紙因為時間太久,站粘性不強很快從上麵落下來。
這封情書,他實際上還沒看過,因為整封信折成一個心形,現如今還是一個心形。
我瞧著閻瀝北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將心拆掉,然後細細地看裏麵的內容。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閻瀝北將裏麵的詩歌念了出來,念著念著,不念了。
他反倒嘲笑我:“不會原創嗎,非要抄席慕蓉的《致橡樹》?”
我懶得解釋,當年誰的會肉麻地直抒胸臆告訴對方愛意,情書就像當年抄寫歌詞一樣,感覺能表達自己感情就用了。
閻瀝北還在笑我,又突然變得有些認真,朝我靠近。
我往後麵退,不知道怎麼了,我一下子和閻瀝北換了一個方向,他將我逼迫到了書架上。
他靠過來,道:“你還是和當年一樣,離不開我!”
因為愛,所以離不開是嗎?
那閻瀝北,你錯了,當年是因為愛離不開,現在卻是因為恨所以不能釋懷。
“你說,在這裏做,能不能多一點興致?”閻瀝北對著我輕嗅,問道。
我僵直地望著他,帶著薄怒對他道:“閻瀝北,你這個變態。”
“是你在別墅裏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現在回到我們以前住的地方,一定能勾起你不少感情,既然來了,試試!”
我望著閻瀝北並沒有欲想的眼睛,他不是想要我,而是故意讓我感覺自尊一點一點被踐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