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好他的樣子那麼明顯,可閻瀝北似乎反倒更加高興了。
晚上他教我做糖醋魚,我放了很多料,閻瀝北瞧著雖然覺得很糟心,可是他很有耐心。
說實話,我沒見過這麼有耐心的男人,他手把手教我,每一個步驟都講地很細致。
每一次,他靠近我,每一次,他溫熱的呼吸,鋪陳在我的肌膚上,我都會覺得那個我最愛的瀝北哥哥回來了。
他不會知道我的心裏究竟有多麼不是滋味,都說,做菜要帶有感情進去,這樣認真做出來的菜,才會更有味道。
我的心思不在上麵,閻瀝北影響我太多了。
顯然,閻瀝北察覺到了這一點,在我要將魚盛到盤子的那一瞬間,他的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
然後閻瀝北在我的耳後提醒我:“專心。”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將心思都放在菜上麵。
閻瀝北並不太喜歡浪費,所以晚上做了一條魚,炒了一個青菜,也不管好不好吃,沒有再做第二遍,飯好了,我們兩個麵對坐著,就著那兩個菜吃下去。
味道我真的沒有辦法形容,那個魚已經不是糖醋味的,閻瀝北一點都不客氣地將感覺難吃的表情掛在臉上。
我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會努力的。”
“嗯。”他隻是淡淡地回應了這麼一個字。
沒有任何含義,也沒有任何感情,就好似隨意地搭話,我還挺失望的。
他晚飯吃的不多,比我吃得快,閻瀝北起身,然後指著桌子上的碗筷,道:“記得洗幹淨。”
“我……”之前還比較溫順的我,頓時間就不悅了,怎麼洗碗這種事情又落在我身上了。
我沒來得及說,閻瀝北就瞪著我,說:“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同樣也沒有白吃的晚餐。”
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認了。
我也不記得在閻瀝北這裏究竟認了多少命,他上了樓,進了書房,今天工作忙?我也不清楚,同樣我也不會去過問他。
洗完碗筷,我雙手撐在水池邊緣,然後瞧著水龍頭的水一直流,因為安靜,流水的聲音,才如此響。
不知什麼時候,閻瀝北從書房裏出來,又來到了廚房裏,站在我身後,道:“浪費水資源,可恥。”
話音一落,他順手就給關了。
然後,他翻手抽了一張紙,給我帶著濕意的手擦了擦。
“早點休息,明天你不是說還要拍戲嗎?”閻瀝北如此問我。
我確實有些困了,他掌心裏的溫度,讓我感覺到恐慌,我有些不自然地將手從他的掌心裏抽出來。
“那我先去洗澡了。”我隨意找了一個借口,逃離這樣不明的氛圍。
閻瀝北並沒有追上來,但我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我,這樣的日子,實在是煎熬。
夜深了,我睡得迷糊,不過中途我有醒過一次,轉了個身,床的另一邊卻沒有閻瀝北的影子。
我瞧了一眼擺在床頭的鍾,已經淩晨兩點多,都這個時辰了,閻瀝北竟然還沒有睡覺。
於是,我輕聲下了床,來到了書房。
書房門沒有關死,甚至還有一條縫,淡薄的光從裏麵散發出來。
我能借著這樣的光線,瞧見裏麵認真辦公的閻瀝北。
我本不想管他睡覺與否,可行動和心有些不一致,身體要緊,我還是敲了門,但他似乎太過投入,沒有察覺我。
沒有得到閻瀝北的回應,我直接推門進去。
就在我走到他身後之時,閻瀝北說話了:“顧雲深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再出現第二次,他現在想自暴自棄,就因為一個女人嗎?當年公司花了多少錢包裝他,倘若……”
電腦上麵和閻瀝北視頻的人,臉上掛著不好意思的神色,閻瀝北察覺身後有人,況且我的身姿出現在視頻裏。
我正對上閻瀝北怒意的臉,隻見他麵色一沉,啪嗒將電腦扣上,上下掃了我一眼。
“沒有我的允許你進來幹什麼?”閻瀝北不悅道,“你穿成這樣是習慣給男人看嗎?”
他誤會了我的來意,況且,我平常也這麼穿,這些睡裙都是閻瀝北給我挑的,有什麼錯嗎?
我有點委屈,解釋:“我隻是來提醒你已經很晚了,你該睡了。”
閻瀝北淡淡一笑,轉而,笑容收起,他審視著我,問:“你又想要什麼?”
“ ?”我沒明白他的話。
閻瀝北又說:“突然關心我,是不是又缺錢了,這次要多少?”
原來,在他看來,我所有的好話,都帶著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