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我再看見你吃這玩意兒。”他冷聲道。
說完,閻瀝北拉開了抽屜,將裏麵的藥盒拿出來,再走到窗口,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你幹什麼,既然你不戴,為什麼不讓我吃,有了孩子不可怕嗎?”我如此反問他。
可我還記得,閻瀝北不久前還想讓我給他生孩子。
這個男人八成瘋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很抵抗這種事情。
閻瀝北依舊是冷漠的態度,道:“有了就生下來,沒你想得那麼可怕,怎麼,可以給別人懷孩子,我就不行了?”
“這根本就不是一碼事。”我無力去解釋,也不會和他解釋。
閻瀝北卻質問我:“不是一碼事,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我從來沒給別人懷過孩子,這種話我卡在喉嚨裏,不說,他也不知道。
“他們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你該不會還想著給別人生孩子吧。”說著閻瀝北冷笑,“死了這條心。”
“你是我哥。”我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閻瀝北臉上僅剩的表情都消失殆盡。
他一把扣住我的腰肢,道:“鬼才有你這麼個妹妹。”
“你不是一直想紅都快想瘋了嗎,我這個金主,還不夠?若是你給我懷了孩子,要什麼沒有。”他的手摩挲著我的臉頰,道,“我若不幫你,再不濟,你可以把這個消息賣給雜誌社,一定爆紅。”
閻瀝北在床上和在床下,就是兩個人,不過更準確地形容,他清醒過後,對我冷嘲熱諷才是他真實的麵目。
利用孩子爆紅,是我死都做不出來的事情,我很想扇他一巴掌。
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巴掌聲很響亮。
閻瀝北被我扇地別過頭去,他那薄唇,唇角隻是往上一勾。
我氣得全身發抖地站在那裏,他單手鉗住我,高挺的鼻梁逼近,衝我道:“沒良心的白眼狼。”
“你第一天知道我是白眼狼嗎?”我很不服氣他如此形容我。
閻瀝北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湊上前,道:“脾氣真大,真想知道在國外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
我的心提了起來,從他的語氣裏麵不難聽出,他並沒有關注我在國外的動靜,不然他一定會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
正因如此,我反倒害怕起來,也許是因為心虛吧,我怕他有一天興趣來了,會去調查我在國外的那些日子。
不過我轉念一想,即便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那個孩子,也許會讓他愧疚。
是的,隻是也許而已,他不愛我,自然不會喜歡那個未曾出世的孩子。
我也不可能去利用孩子的事情,故意試探他。
閻瀝北的手就要挨著我,我別過頭去,不肯看他,他的手捏在我的下巴上,逼著我和他對視。
“看著我,聽見沒有,我讓你看著我。”他加重了語氣,每當他如此,我就要警惕起來。
因為證明他開始不高興,最後,吃虧的隻有我自己。
我的視線和他相交,閻瀝北一字一句地叫著我的名字:“唐雅,別讓我逼你逼到你自己都找不著北,若我非要你生孩子,你沒辦法一直空著肚子。”
閻瀝北的話,很冷,我總是覺得習以為常,可實際上,我的心接受不了。
但他說的是事實,我就是他手中提著的小雞仔,就算燉成雞湯,我也隻能頻臨死期之前咯咯地叫兩聲。
“有意思嗎?”我的聲音很輕,好似一個沒有生氣的人。
他鬆開了我,靠在櫃子一側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臉上的笑,比他不帶笑的時候還要 人。
“你不是做夢都想給我生孩子嗎?”閻瀝北說著,將視線從我身上收回,繼續說道,“有了孩子,我們之間……一定更有意思。”
當年是我腦子抽了,才會想著哪怕他是我繼父的兒子,我也要給這個我仰慕的哥哥生孩子。
今夕不同往日,怎麼可能還有這樣的想法。
還有,我在閻瀝北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可怕的想法,他似乎,真的想將另一個生命牽扯到我和他之間的仇恨之中。
我的臉色糟糕透頂,我知道,隻有求閻瀝北,隻有我服軟,他才會滿意。
“求你,我不想懷孩子,要麼你注意,要麼我事後措施。”我的語氣,近乎低到了塵埃,我很討厭這樣的感覺。
因為,畢竟以前我的想法是在愛情裏麵,相對平等相處。
閻瀝北給不了我,他反倒更讓我難堪:“別用這種委屈兮兮的樣子對著我,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你打錯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