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間,他似乎被人遺忘了。
是啊,整個書院誰會關心一個靈根被毀,考試零分的廢物呢。
蘇澈靠在巨石上,仰頭望著遠處深山中最高處的那一座頂峰,忍不住詩意大發,吟誦道:“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此刻,天色漸沉,黑夜像是一塊巨大的幕布緩緩將帶有血色的殘陽一點一點地遮蓋起來,最後隻露出一輪皎潔明亮的彎月,放出淡淡的微光。
山間涼爽的風徐徐吹拂在蘇澈的臉上,每到此時,蘇澈都能感受到山中溢散的靈氣,這也不奇怪,這世間萬物,原本都是如出一轍,人有修行,樹木也有修行,動物也有修行,就連巍峨的山川也有修行,不過各人修的道不同,這山間的萬物修的便是靜止,便是永恒。
“咦,那是什麼?好強烈的靈氣,約莫湧出了整片樹林。”忽然,那深山中有一道白光衝天而起,像是一條平地而起的白龍,與月光交相輝映,時而強烈,時而微弱,照耀的蘇澈的眼神都熾熱起來。
蘇澈登時就坐了起來,皺著眉,想要竭力看清那山後的景象。
“之前就聽說山裏有靈獸出沒,難道是哪隻靈獸成精了?”蘇澈撲通從巨石上一躍而下,二話沒說就向山上的小路跑去,但很快就停在了原地,扭頭又跑了回來。
“不行不行,要是靈獸成精,看見我,還不得吃了我。”蘇澈有些猶豫,他拾起了往日砍柴的柴刀,並且帶上了自製的防身弓箭,這上麵塗了書院後山特產麒麟樹的樹液,是一種劇毒液體,尋常動物靈獸和人類沾身就死,沒有半點醫治的餘地。
“反正在這裏也是苟活,不如去搏一搏。”
蘇澈內心雖然很焦急,但是在山中生活的經驗不斷提醒他,焦急不得。他沉下心,在路過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做著標記,又是用柴刀砍,又是結上布條。一年的山中生活經驗告訴他,這大山路途曲折,樹林茂密,極易迷路,再加上晨間又容易彌漫山霧,如果沒有一路的標記記號,很容易被困在大山裏。
一路上,他用沾了麒麟樹液的弓箭射死了三隻因為靈氣溢散而發狂的低級靈獸。蘇澈很怕那束光突然消失,但幸好等到蘇澈完全靠近的時候,光線依然存在。
“原來是一座山洞,看來一定是什麼寶物。”蘇澈連跑帶爬,向著前麵的山洞跑去,那山洞底下沒有入口,須攀上岩,到達三層樓那麼高的位置才有一個小小的洞口,蘇澈大喜,他朝掌中呸呸吐了兩口口水,拉著一旁的的藤條,輕車熟路地攀附上了石壁,這種低難度的攀岩對他這個在山裏生活了一年的後天人猿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越接近洞口,越覺得靈氣旺盛,蘇澈認定那神秘之物定然在山洞之中。
他一手扯住藤條,一手攀住洞口,雙腳猛地一蹬,成功攀上了洞口。這洞口很窄,蘇澈隻能趴著爬行進去,匍匐著前進,壓迫得胸前很難受。黑漆漆的通道裏不斷有微光射出,蘇澈就這樣順著微光不知爬了多久,終於露出了腦袋。
這一年間,他似乎被人遺忘了。
是啊,整個書院誰會關心一個靈根被毀,考試零分的廢物呢。
蘇澈靠在巨石上,仰頭望著遠處深山中最高處的那一座頂峰,忍不住詩意大發,吟誦道:“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此刻,天色漸沉,黑夜像是一塊巨大的幕布緩緩將帶有血色的殘陽一點一點地遮蓋起來,最後隻露出一輪皎潔明亮的彎月,放出淡淡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