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不可教也!”神醫憤恨道。
“寡人就是想不明白,你那麼在意姓白的,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寡人問你要毒藥是用來害他的,你為什麼還把毒藥給寡人?”
“死到臨頭還口無遮攔!休怪老夫不客氣啦!”神醫氣衝衝的逼過來,可他還沒來得及下手,完顏煜已經自我了結。
一道慢慢暈染開,指頭般粗的血口子,裏麵的血噴薄而出,體內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
他伏在地上,堅持不懈的爬向依靠柱子而座的白飛煙,想抓住她搭在地上的手,嘴裏喃喃:“煙兒,我來了。”那手顫巍巍的,在空中像一隻找不到避風港的蟬翼,到底沒有抵達心靈的彼岸,跌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白飛煙模模糊糊的感到自己被神醫抱回了祁月閣,然後他進進出出,把完顏煜也抱了進來。
她不明白神醫為什麼要救完顏煜,盡管沒有救活,神醫卻竭盡全力。
等她清醒過來,聽到整個王宮的紛亂,才恍然大悟神醫的做法不是沒有意義的。
回樓本就各地大亂,正是人心惶惶之際,如果突然傳出完顏煜自殺的消息,那王宮可能頃刻間便被踏平。
神醫想救活他,自然是為了回樓的安定,然而並沒有救回來,次日諸文臣武將上朝的時候事情就暴露了。
前幾天才被抓住囚禁,如今又自盡而死,這完顏煜死的太過蹊蹺,特別是對於神醫的解釋,更加不信服。
白飛煙重傷在床,否則她露麵安撫的效果應該比神醫安撫的效果好,畢竟之前完顏煜對她的重視,文武百官也都看在眼裏。
但事實上很糟糕,不過一屆道士,竟然議論王上生死,實在是大逆不道。
頃刻便有群臣爆起的勢頭,神醫支撐的很艱難,他才不想管這檔子事,幸好鎮玉侯出麵勸解,繼而安排了完顏煜的殯禮。
鎮玉侯原來是王族宗親,完顏煜的侄兒,雖然尚有直係宗親在,卻沒有敢出麵說話的,鎮玉侯難免一人做大。
白飛煙知道外麵混亂的情形對完顏家非常不利,神醫跑進跑出給她打聽消息,加上照顧她的傷勢。當然還要把更多的精力花在白冥璃的身上,此時他仍然是一頭狼的狀態,被封印在一隻玉質的箱子裏。
神醫再次打開箱子給他施藥的時候,白飛煙忍不住問:“ 你明知道完顏煜要毒害他,為什麼還要把毒藥給他?為什麼!”
神醫知道她遲早都會問,便也淡然了,蓋上箱子放在她的床頭,捋著胡子說道:“因為我要救他。”
“救他?”
神醫的目光透過窗子看向遠方,把事情娓娓道來,白飛煙一字不落的聽著,密密匝匝的睫毛時而閃爍。
原來,當初完顏煜去北齊供奉回樓的貢品,並不知道慕辰澤的陰謀,等到了地方,貢品還沒介紹完就被慕辰澤給俘虜軟禁。
就在他絕望之際,從天而降一位道士,也就是神醫,給了她一粒藥丸,讓他偷偷的把藥丸放在沒有展示完的貢品裏,然後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慕辰澤看一看這件貢品。
完顏煜半信半疑的:“用這個真的能製服他?”
“孺子不可教也!”神醫憤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