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冥璃氣喘籲籲的疾言厲色:“不是她還能是誰?除了她有這個動機!不然她這些天安靜的不像樣子,靠什麼果腹的?”
“話不是這樣說呀大王,您沒有親眼看見,那些鳥獸一個個屍體完好,隻不過血被吸幹了。”
慕辰逸好像對白飛煙這麼早回來而驚訝:“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白飛煙走到水缸前,衝著水麵捋頭發,一麵咕噥,“白冥璃派給我的差事能有什麼好的?幸好我發現及時,不然早被那些娘們兒笑死了!”
慕辰逸從她枕頭底下抽出彩色羽毛走過來,笑道:“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樸實無華,非常漂亮,既然你自己不喜歡,那就打扮一下,把這個插在發髻上才好。”
“你不說我倒忘了,”白飛煙眼前一亮,這就把頭發弄散重新挽,“也就隻有你還覺得我那個鬼樣子不錯,他們背地裏不知道怎麼嘲笑我呢。”
“我幫你吧。”
白飛煙一愣,碧青的眸子望著他:“你會?”相比於他究竟會不會給女人挽頭發,白飛煙更避諱的是他高貴身份。
與生俱來的尊貴,落魄至此,本該執禦筆的手居然捧起了女人的頭發。
白飛煙心裏五味雜陳。
“你忘了,從前我就給你挽過呢。”
“砰”的一聲,記憶的大門再次被推開,從前……
他一大早去白府找她,她還沒有來得及梳頭,結果他闖進去親自給她梳頭。
他的手那麼靈活巧妙,比那些深諳此道的丫鬟婆子梳的還要好。
那時候她故意挖苦:“你是不是經常給女孩子梳頭啊?”
他笑了笑,一張臉被熹微曙光映的暖意融融,深褐色的眸子就像世間罕見的琥珀,裏麵隻映著她,她成了最寶貴的一個。
“你是第一個被我梳了頭發的女孩子,也是最後一個。”
這麼多年,他寵別的女人,百依百順的寵,卻沒聽說過他給哪個女人梳過頭。
或許,不是沒有梳,隻是她不曾聽說。
她揶揄的笑了笑,卻聽他說:“你是第一個被梳過頭發的女人,也是最後一個。”
她不由得渾身震顫,一字一句,他竟然記得那麼清楚。
纏纏繞繞,果然精致,末了在盤雲髻上插了那絢爛羽毛,格外的別致。
“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白飛煙望著水缸裏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倒影,讚不絕口。
“如果你喜歡,我願意一輩子給你梳。”
心馳神往的白飛煙一愣,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產生了回到從前的錯覺,一切都是那麼單純美好。
吃吃的望著,不知該如何應承。
“你對自己是否能夠擁有下半輩子也太自信了吧!”粗獷的怒吼打破周圍的寧靜和諧,險些兒無法自拔的對往昔的幻想也頓時支離破碎,隻見白冥璃氣勢洶洶衝了進來,凶悍的挑釁的盯著慕辰逸。
寬大的披風揚起一股灰塵,使得白冥璃更顯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