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任何代價,三日之內,朕必須見到虎符,否則提頭來見!”說完,慕辰逸大步出了寧壽殿,李公公戰戰兢兢的跟上。
良妃裝模作樣的道了句“臣妾恭送皇上,”被丫鬟扶起來,轉身望著畫上的白飛煙,恨意凜冽,斜斜的勾起嘴角,滿腔憤懣。
自從秋心橫死,冥風整日裏傷心難過,回了冥樓,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到白飛煙的頭上,是秋心自願的。讓他憤憤不平的是秋心死後白飛煙的態度,對慕辰逸曲意逢迎,他看錯人了!
“秋心,我們有眼無珠,跟了這麼個無情無義的娘娘……”冥風第一次喝酒,總是嗆,胸口火辣辣的,抱著留有秋心齒印的手臂,流下兩行清淚。
曾經,他最喜歡看白飛煙歡笑,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心甘情願的為她支使,甚至,出生入死都在所不惜。
就在他從寒陌嘴裏得知要保全白冥璃就必須吞服藥丸犧牲一個人的時候,他忽然明白娘娘為何這兩天悶悶不樂的,他就下定決心,要犧牲自己,保全白冥璃,那樣做也許能換回她的笑。
千思萬想,沒有料到平時文弱的秋心在這關鍵時刻比自己勇敢多了,先自己一步吞了化妖丸,犧牲了性命,在她奄奄一息的最後時刻,他從她憂傷而溫柔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隱藏至深的刻骨銘心。
“秋心,秋心……”冥風把手裏的酒壇子摔成碎片,淚流滿麵,“不值得呀,白飛煙不值得你這麼對她!”
麵前的磚石地板上突然出現一個濃重的黑影,他的心一縮,吞咽一口冷氣,緩緩抬起頭,銀光閃爍的麵具刺痛了他的眼球:“樓主!”
“你還知道我是樓主?”寒陌發出一串冷笑,冥風疑懼的低下頭,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的拱手而立。
“小的不想再追隨白飛煙了,求樓主明鑒。”冥風鼓足勇氣道。
寒陌冷峻的臉龐雖然罩在堅實的麵具裏麵,還是能看到微微扭曲的形狀,怒不可遏的:“明鑒個屁!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冥風第一次聽樓主爆粗口,納罕的很,不過想想也正常,樓主對白飛煙早就有想法,現在白飛煙可恨的本性暴露出來,他難免發現自己看錯了人,心裏不爽才發脾氣的吧。
“樓……主……”剛一開口,眼前的寒陌手朝空中一揮,一副色彩分明的畫麵浮現在枯澀景致上空,不禁舌頭打了個結。
畫麵上一白衣女子頭戴白紗鬥笠,手持翠藤鞭時而抽打在胯下棗紅馬身上,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韁繩,發出“駕,駕”的呼和。
楊柳夾岸的寬闊官道上,天還是黑蒙蒙的,春風拂曉,衣袂翻飛,透露著一股英氣。
畫麵一轉,白衣女子跪在一座墳前,仔細一看,墓碑上鐫刻的是“秋心之墓。”
冥風倒抽了一口氣,想問什麼,但看寒陌出神的樣子,便沒有開口,繼續觀看。
她在秋心墳前撩開鬥笠上的白紗,蒼白的臉頰上早被淚水浸潤。
“白飛煙!”冥風心裏驚異,他以為白飛煙對秋心的死無動於衷,怎麼轉而去秋心墳前痛哭了?
哼,也沒什麼大不了,裝模作樣的掉幾滴眼淚給人看罷了。
不過,四周空無一人,她哭給誰看?若非真情流露,何故在空無一人的地方淚眼滂沱。
原來,白飛煙心如死灰,白冥璃不在,慕辰澤也不在,,冥風也走了,她孤立無援,覺得虧欠最多的就是秋心,所以連夜出城,祭拜秋心,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
從秋心墳墓離開後,白飛煙找了一家當鋪,從袖袋裏掏出許多金銀首飾,換的一疊銀票。
冥風認出來,那些首飾都是白飛煙平時經常佩戴的,是她最喜歡的,如今,居然拿出去當了?她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