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的手指攤開在白飛煙眼前,胭脂紅的落花躺在他手心,紅白相映,竟是那般好看。原來是幫自己拂掉頭上的落花。
拈起一朵,其餘的紛紛落下,目光灼灼地看著白飛煙,“灼灼桃花滿院,取一朵放心上,足矣。”
白飛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連帶著脖子根也紅了。慕辰澤這是在向自已表白嗎?還是借著自已向他心中的人表白……。
再也不敢看他一眼,白飛煙提起裙擺就向院外跑去。
看著落荒而逃的白飛煙,慕辰澤笑了,心中的那處空落似乎在慢慢被添滿,她回來了,自己的這顆心也活了,那怕隻是遠遠地看一眼,也覺得很滿足了。
白飛煙靠在院外的一棵大樹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一路飛奔,好還真要有點兒吃不消,可她不敢再呆在桃園,也不知是為了躲避慕辰澤,還是躲避那滿園桃花。
那是一個觸景傷情的地方,前世是慕辰逸,這世是慕辰澤,兩個皇家的人,都在這桃園裏敘情。
白飛煙隱隱猜到慕辰澤心中思念的那個人就是前世的自己,他似乎還知道更多的東西,每句話看起來毫無頭緒,可細細想起來,都意有所指。
前世自己與他交集不多,這世也是寥寥見過幾麵,都是關於合盟的事情,他若對前世的自己有情,那又為何對自己——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趙芷如此深情款款。
白飛煙想得頭疼,都理不出過個思緒來。她不知該如何應對慕辰澤。
想起自己還要去太醫署找琴玦,就不再想慕辰澤的事情了。
她覺得重活一世,這皇宮裏的人都變得怪怪的,慕辰逸變得喜怒無常,慕辰澤也變得讓人捉摸不透。
就連白冥璃都變得像個小無賴一樣,以前那高貴,自傲的氣質不知跑那兒去了?整個一小市井無賴。那裏還像個妖界赫赫有名的狼王?想著白冥璃像個無賴一樣天天粘著自己,白飛煙到是覺得有趣得緊,不由得舒心地笑了。
太醫署裏好像總在忙碌著。
白飛煙看著太醫署裏忙來忙去的身影,不禁揉了揉太陽穴,這麼多人都在忙,琴玦那個死心眼怕是比其他人更忙吧!
他這個人做起事來一絲不苟,認真仔細得很。又是個實心眼,那偷懶耍滑的事怕是半點也做不來。自然就比旁人更忙更累。
最外邊櫃子上一個正撿藥的小太醫看見白飛煙走了過來,認出那正是皇上最寵愛的芷妃,就趕忙迎了出來,“小良子見過芷妃娘娘。”
白飛煙聽了一樂,你叫“小娘子。”
“不是,小的那個良是善良的“良”字,不是娘娘所說的娘娘“娘”字。小太醫哆哆嗦嗦地說了一通,繞來繞去總算是把良字解釋清楚了。說完話,臉紅得像是染了胭脂一樣。
“哦,小娘子你起來說話。”白飛煙故意裝著沒聽懂的樣子,成心逗這小太醫玩。
“小的叫小良子,不叫小娘子。”那小太醫仍執著道。
白淨的手指攤開在白飛煙眼前,胭脂紅的落花躺在他手心,紅白相映,竟是那般好看。原來是幫自己拂掉頭上的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