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可我為什麼控製不了自己？”布滿淚痕的小臉上含著三分膽怯，二分害怕，五分恐懼。看得白冥璃心都攪疼了。有些事情她總是要麵對的，以後的路還要殘酷艱險，若她還是如此善心，下不得手去。她在宮中該如何應對？
狠下心來，掐著她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小煙兒，你忘了白府上下一百多條人命嗎？忘了你爹爹是如何慘死的嗎？早知你如此不堪，我又何必多費幾百年的功力助你重新入世，你要放棄嗎？你要成為聖人嗎？你不想報仇了嗎？”
白飛煙睜著朦朧淚眼，無神地望著白冥璃，“可我心裏難受……”以前殺人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隨著死的人越來越多，白飛煙也愈發害怕，害怕自己最終會變成一個殺人的機器。剛才那種叫囂嗜血的感覺她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白冥璃知道妖族本身就嗜血好鬥，這是妖血在她體裏原始反應，自己能成為狼王，也是從累累血骨中殺出來的。小煙兒太善良了，這殺戮本就不適合她……，既然有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小煙兒，你記住，你白府一百多條冤魂還在地獄掙紮，而你的仇人還在這世上姿意享樂。
若想你的族人早點脫離苦海，讓你的爹爹能死得瞑目，你就必須用那你的劍，狠狠戳進仇人的心髒。“掐著的手愈發用勁，讓她絲毫不能轉移視線，兩雙眼睛就那麼直對著。
白飛煙恍惚間從白冥璃的眼鏡睛裏看到父親在那熊熊烈焰中痛苦地掙紮，手筆直地向自己伸來，口中不停地叫著：“煙兒，救我，救救為父……。”
“爹爹……”淒然淚下，那被曾經挖過心的地方也鈍痛鈍痛的。倔強地抬起頭，“不，我沒忘，這仇非報不可。”
自己要做個踏踏實實的惡毒女人，將那可鄙的惻隱之心撇除幹淨，可是，為什麼？還做不到真正心狠，就這樣半死不活地拖著，連自己都感覺到既可憐更可恨。她不要讓自己的憐憫之心束縛住手腳，既無心，那就不要有情。
“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堅定而又自信的聲音。
白冥璃滿意地挪開手，“小煙兒，這才乖嘛！走，咱們回去了，這勞什子燈會有什麼好逛燈的？下次我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白飛煙緊緊地攥住白冥璃的衣袍，一刻一也不敢鬆懈。這騰雲駕霧的感覺還真是不錯，耳邊風聲呼呼吹過，想不到自己還真有飛上天的這一天，剛才的恐懼不安現在已被興奮和驚奇取代。
以前隻知道這色狼會修煉，功力深不可測，沒想到他還會在天上飛，看著腳下那把泛著異彩大劍，心中癢癢的，要是自己能有一把會飛的劍就好了。
白冥璃把她往自己懷裏又摟緊了些，看著她一臉崇拜的眼神，心裏美滋滋的，早知道她如此滿足，早就帶她來天上飛一飛，她的心情不就好多了。
“是麼？可我為什麼控製不了自己？”布滿淚痕的小臉上含著三分膽怯，二分害怕，五分恐懼。看得白冥璃心都攪疼了。有些事情她總是要麵對的，以後的路還要殘酷艱險，若她還是如此善心，下不得手去。她在宮中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