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見她臉色冷沉,像是出了大事,“娘娘,黃婕妤她又為難您了?”
白飛煙沒有回答,咬唇平複胸膛中翻滾的怒氣。
她與黃婕妤無仇無怨,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變化不同,她對黃婕妤一忍再忍。
但,誰都不能擋了她複仇的路!
今晚一過,隻要黃婕妤穿上那件兜衣,便再也得意不了!
漸漸的,白飛煙預見了什麼,那張粉潤的唇勾起笑意,清眸寒沉依舊,“宮裏設了秋宴,所有的嬪妃都去了。但是沒人通知我。”
這樣重要的宴會,慕辰逸當然也在!不然黃婕妤怎會攔下通知的宮人。
秋心一驚,六神無主,“娘娘這該怎麼辦?”宮宴已開,現在過去,隻怕護衛不會放行。貿然闖進去,擾了宮中貴人興致,更是會遭罰。
白飛煙很平靜,越是慌亂的關頭,她腦海越是清晰,“秋心你怕不怕死?”
秋心撩起裙裾跪在白飛煙麵前,“娘娘奴婢不怕死!奴婢說過隻要能讓娘娘得寵,無論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萬死不辭!”
白飛煙將她扶起,握緊她的手,一雙清眸明澈逼人,“宮裏活著才是最難的!與其被人一輩子踩在腳下,不如用命賭一次!”
秋心手裏溢滿冷汗,卻堅定地點頭,“奴婢都聽您的!要不要奴婢為您梳妝?”
趙容華這副軀殼本就是萬裏挑一的好顏色,不去刻意裝扮,也有秋月芙蓉色。裝扮簡單脫俗反而能從濃妝豔抹的那些嬪妃中脫穎而出。
“沒時間了,秋心跟我一起去宴會。”不管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她都要賭一次,闖一回。
紅色的宮牆綿延而去,像是沒有盡頭。
白飛煙攏著兔毛坎肩,秋心踏著碎步一直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
蒼灰色的天幕在琵琶琴曲中添了絲暖意,禦花園外果然有禁軍看守。
白飛煙停下腳步,隔著半人高繁茂的丹桂看清了涼亭中那抹明黃色軒宇的剪影。
恨意,回憶紛至遝來,如絲纏骨,撕扯著她的靈魂。
幾百個日夜沉澱下的恨意,在這一刻無可壓抑地噴薄而出。
夜漆黑一片。
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在走動了。一輛馬車匆匆朝白府的方向駛來。
白飛煙坐在馬車裏,一張精致的臉上路出些倦色。
今天被幾個好姐妹邀請遊湖賞花,回來有些晚了,回去免不了要被爹爹責怪一番。
正想著,白飛煙感覺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怎麼了?快點趕路,回去晚了爹要責罰的。”
車外沒有車夫的回應,白飛煙慌了,掀起一車簾朝外望去。
車外已不見車夫的身影,馬燈散發著微弱的光照在車前幾個黑衣蒙麵人身上。
白飛煙剛一露頭,一個黑衣人就舉著刀朝白飛煙砍來,一股冷冽的殺氣朝白飛煙而來。
“啊!一身尖叫,白飛煙回身朝車裏一滾,堪堪躲過這一擊。
刀在車轅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恐懼,害怕襲上了白飛煙的心頭。
秋心見她臉色冷沉,像是出了大事,“娘娘,黃婕妤她又為難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