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她下意識反駁。
“是嗎?是我自作多情了……”
看著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背影,白飛煙慌張抓住他垂腰銀發,“等等,我關心……”
“你關心什麼?”
“我關心你的……”她的話沒有說完,銀絲從她指間穿過。
白冥璃轉身將她輕輕環住,“我很快會來教你法術。”
“嗯,”耳根發燙,她輕輕應了一聲。
“我曾是元昭信奉之神,守護著元昭。而這塊玉佩是元昭祭司獨有的信物。煙兒記住你隻要複仇,那些秘密往事與你無關……”
那雙她看不見的藍眸緩緩抬起,看向遠方。深邃的藍像是破碎的淚,亦像是一麵布滿裂紋的前塵鏡。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所有的真相,會不會恨他?
雙手揣在袖套裏,白飛煙盯著穿過宮牆的秋葉,在思索用什麼方法能最快接近慕辰逸。
宮裏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等不是辦法。再等下去,她頭發白了,說不定也見不上他一麵,何談報仇。
院子外麵傳來一陣輕快愉悅至極的笑聲,笑聲乘著長風穿過宮牆,如一顆滾落的石子打破深宮中的寂靜。
能入宮的美人皆是精挑細選,音容俱佳。
白飛煙皺起眉頭,但這笑聲聽起來無比刺耳。
同樣覺得刺耳的還有身後的秋心,她小臉皺成苦瓜,眉毛一勾:“看把她們得意的!不就是在寧壽宮裏睡了一夜?”
“一身銅臭味,誰不知道她用錢買通敬事房的奴才,把自己綠頭牌擱在最前麵!”
黃家為江南富商,家無底蘊,最不缺錢。
比起黃家,自詡清流的趙家給予她得實在太少,不管是錢財還是幫助,簡直像將她丟在後宮裏,任由她自生自滅。
手指摸著袖套裏的白兔毛,白飛煙緩聲問:“黃婕妤侍寢了?”
秋心滿臉憂色地點頭,“昨晚賜了湯泉沐浴被抬入寧壽宮,今早才出來。聽說皇上留了她牌子,晚上極有可能再被傳去侍寢。”
連續兩晚侍寢,無怪乎黃婕妤這樣得意。
白飛煙垂下精巧的下巴,秋心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輕聲安慰:“娘娘,日後隻要我們小心點,在浣紗軒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真是眼瞎,”垂著麵容的白飛煙發出一陣諷刺低冷的笑聲,“這樣的人也能入眼!”
和國色絕豔的玉妃比起來,黃婕妤算得上什麼?
還是隻是送進宮的女人,他都會來者不拒?
他心心念念愛著一個女人,願意用結發之妻的心給她入藥,轉眼又將其他美人抱上床榻。肚子裏一陣攪動,惡心之感襲來。真正眼瞎的人是她將渣滓當成美玉!
許久白飛煙鬆開蜷曲的手,平淡道:“不管我們再怎麼小心,哪怕是跪著做人也會有麻煩找上門!深宮不養廢人。”
院門外響起清脆拍掌聲,頭戴東珠華勝,身穿紅紗流雲裙的黃婕妤端著架子,緩步走近,“好一句深宮不養廢人,容華真有自知之明。”
身後的秋心一臉戒備地看著她,“婕妤娘娘前來所為何事?”
“我沒有。”她下意識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