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許她一生一世的人竟因為另一個女人才肯留下來陪她，碰她。
放血的宮人端著碧玉小碗退下，碗中的血紅得發黑，尚有餘溫。
安靜的大殿中隻剩下她與慕辰逸兩人，淡淡的血腥味還未散去。他站起身，背影修挑如一道清冷剪影。
這還是當初愛她的人嗎？這雙眸太過冰冷，看她時沒有一點溫度。
慕辰逸站在她的麵前一件件地脫去衣裳，公事公辦地俯身而下。她虛弱咳嗽，蒼白的麵容沒有一絲血色。
“飛煙身子虛弱，侍奉不了皇上。今夜，請皇上去其他妃嬪那裏過夜。”
下巴被他捏起，對上他冷冽的眸，“你要將朕推給別的女人？今晚，朕隻想碰你！”
唇間戲謔陰沉的笑如刀，深深淺淺在她最柔軟的地方割過。
痛，隻有痛！幹裂的痛要將她撕開。
慕辰逸從後麵進入，根本不想去看她臉上的虛弱與隱忍。
一遍遍橫衝直撞更似折磨。
天快亮時，慕辰逸穿衣離開，隻留她跌坐在原地，幹啞的嗓子像被刀割破發不出一點聲音。
手腕間刀口再次裂開，湧出的血跡一眼看去如一條紅繩。當年廟會，慕辰逸為她求過一條姻緣紅繩，她入宮封妃，不缺金銀，卻一直將那條不起眼的紅繩帶在身邊。
“煙兒我現在還能給你最好的一切，這條紅繩是我在寺裏求來的，戴上之後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她笑靨如花，“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戴著它。”
那些美好的記憶，她銘心刻骨。他怎麼能這樣快就忘記！
一個月後，白飛煙在大殿中突然暈倒，隨即查出了身孕。
“恭喜娘娘！”伺候她的宮人滿臉喜色。
白飛煙消瘦的麵頰也禁不住牽起笑容，這是她和慕辰逸的孩子。又一個圓月十五，就在她親手縫製小衣服時。內侍太監帶人闖入她的住處，將籮筐中即將完成的衣服踐踏在地。
“住手，別碰本宮的東西！”
為首的太監總管盛德尖利冷笑，“還將自己當主子？都是快死的人了！這些東西它也用不上。”
白飛煙震驚地望著他，“你什麼意思？本宮要去見皇上！”
“奴才就是奉了皇上旨意！娘娘泡藥澡已滿兩年，藥性浸入血脈乃是最好的藥引。玉貴妃的病隻靠血羹不能根治，得要娘娘您這顆心才能藥到病除！”
身子一晃，她差點站不住，“這是他的意思？他要……我的這顆心給玉妃治病？”
“娘娘明白就好！”陰惻的聲音響起。
“我懷了皇子！他怎麼能……”這是他們的孩子，他怎能絕情如斯！
白飛煙死死咬住嘴唇，胸中的痛與恨炸開，唇角鮮血滴落。
來的太監慢悠悠補充：“後宮佳麗那麼多，你隻是個不受寵的棄妃。這孩子雖是龍子，卻是有名無實，連奴才都比不上！能給皇上生孩子的妃嬪多得是，玉妃娘娘正是懷孕了，皇上才讓奴才來取心，徹底治好玉妃的病，好讓玉妃娘娘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