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史話》的大家風範(1 / 2)

《三國史話》的大家風範,還表現在一些經得住時間檢驗的觀點。其中最精彩的要數對曹操和諸葛亮的評價。書中有一篇《替魏武帝辯誣》,篇中最後說:“封建時代,是有其黑暗麵,也有其光明麵的。其光明麵安在呢?公忠體國的文臣,舍生忘死的武士,就是其代表。這兩種美德,魏武帝和諸葛武侯,都是全備了的。他們都是文武全才。”20世紀50年代末,中國史學界出現了圍繞替曹操翻案問題的大討論,並由此引起了史學界學習馬克思主義的熱潮。而《三國史話》出版於1943年,早於那場大討論十多年。文中曹操是英雄的評價,至今仍是學界的主流認識。對諸葛亮的評價也是如此,其公忠體國、鞠躬盡瘁的精神一直受到人們的敬佩。進入21世紀以來,雖然有人出於吸引公眾眼球的目的,企圖把諸葛亮說成曆史罪人,但始終沒有引起多大反響。

求真求實是曆史研究的目的,也是曆史學之所以成為科學的真諦。呂先生在《曆史和文學》一篇中指出:“古人的環境我們固然不能全知道,也不會全不知道。因而古人所做的事情,我們決不能全了解,也不至於全不了解。所以解釋古事、批評古人,也不是絕對不可以,不過要很謹慎,限於可能的範圍以內罷了。謹守著這個範圍,我們能說的話,實在很少。然在這些少的話中,卻多少見得一點事實的真相。其意義,要比演義等假設之以滿足人的感情的,深長得多。滿足感情固然是一種快樂,了解事實的真相,以滿足求知的欲望,又何嚐不是一種快樂?”分析曆史問題謹守可能的範圍,做出結論要謹慎,寧肯所說話少而真,也不為滿足主觀情感需要而長篇演義和假設。這不也體現著史學大家的風範嗎?

《三國史話》是一部通俗曆史讀物,然而通俗中卻包含著淵博的知識。例如《宦官》一篇,作者首先從解釋“宦”字入手,根據先秦典籍《禮記》的記載,指出“宦”字開始並非指被閹割之人,而是與學有關。“宦”字的古義,是“學”和“仕”,而“學”和“仕”本身就是一回事。“因為在古代,有些專門的知識技能,就是在辦理那件事的機關裏,且辦事且學習而得的。從其辦事的一方麵說,就是仕;從其學習的一方麵說,就是學。”後來出現了在辦事機構中或無所事事,或隻為長官辦私事的現象,等於是養閑人,於是“宦”便有了“養”的意思。皇帝所養的辦事之人,便是宦官。在東漢光武帝之前,宦官不一定都是閹割過的人;隻是到光武帝之後,宦官才悉用閹人。這個論述過程,不僅需要廣博的史料運用,還需要運用訓詁學手段。研究古書中詞義被稱為訓詁學,其特點往往與艱深枯燥連在一起。而呂先生卻把文字訓詁運用得生動活潑,使人讀起來既長知識,又興趣盎然,非史學大家很難達到這個高度。

《三國史話》的大家風範,還表現在一些經得住時間檢驗的觀點。其中最精彩的要數對曹操和諸葛亮的評價。書中有一篇《替魏武帝辯誣》,篇中最後說:“封建時代,是有其黑暗麵,也有其光明麵的。其光明麵安在呢?公忠體國的文臣,舍生忘死的武士,就是其代表。這兩種美德,魏武帝和諸葛武侯,都是全備了的。他們都是文武全才。”20世紀50年代末,中國史學界出現了圍繞替曹操翻案問題的大討論,並由此引起了史學界學習馬克思主義的熱潮。而《三國史話》出版於1943年,早於那場大討論十多年。文中曹操是英雄的評價,至今仍是學界的主流認識。對諸葛亮的評價也是如此,其公忠體國、鞠躬盡瘁的精神一直受到人們的敬佩。進入21世紀以來,雖然有人出於吸引公眾眼球的目的,企圖把諸葛亮說成曆史罪人,但始終沒有引起多大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