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勳深深地凝望了楊桃好久好久,他才慢慢地閃動著眼神,還是果斷地說:“是!”
楊桃的眼淚滾落,然後再問:“那你也要把我從你的口袋裏,掏出來嗎?”
韓世勳淺淺地苦笑了一下才說:“我不會!”
楊桃奇異地眨了眨淚眼,讓眼淚繼續滾落。
“因為你的口袋太小了,可是我的口袋好大……可以裝下好多的你。如果有一天,你硬是要強調有這麼一天,我們分開了……你就要把我從你的口袋裏掏出來,然後讓自己輕裝上陣,快樂地過好今天,期待明天!”韓世勳笑著將楊桃擁進懷裏,然後歎了口氣說:“你真是太愛我了!”
楊桃在那寬厚的胸膛裏抬起頭來看著韓世勳說:“什麼意思?”
“你真是一個脆弱的女生。你姐姐比你聰明多了!”韓世勳笑著說。
楊桃嘴巴又扁,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也難怪你會害怕……我隻是想跟你說,我的口袋隻裝下了你,別人都掏出來了……”韓世勳說。
楊桃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地將自己的一雙小手,慢慢地揣進了韓世勳的口袋裏,感歎地說:“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人生會越來越煩惱,因為我們在人生裏,不舍得的東西有好多好多……如果有一天,你的人生裏,沒有我了……你也答應我,把我掏出來……因為你不把我掏出來,我沒有辦法再往前走!”
韓世勳又再深深地歎了口氣,才感觸地說:“從來都沒有一個女人,在得到我如此寵愛後,跟我討論分手後的問題,你真是讓我煩惱,讓我害怕,讓我牽掛……”韓世勳突然在經曆了白天的一切後,明白幸福其實可以如此簡單,明白當你真正地去愛一個女人的時候,你就要與她一起拋棄昨天,承擔今天,負責明天……
剛才的星辰仿佛已是昨夜的星辰,瞬間,幽黑的天空悄悄地起了變化,風突然來了,雨突然又來了,一陣深深的寒流偷偷地圍襲著整個世界……
那如鮮血般的深紅酒液,在誘發一股可怕的氣息,那份哀傷突然都被憤恨的不解而代替,那閃亮蒼白的雙瞳如夢如幻地落淚,自眼角而下,滴過那雪白的臉龐……拒絕也隻是因為想更愛而已,可是此刻,他沒有更愛自己……他居然……丹丹仿佛看到了靈魂在離開了自己的身子,要飄走了要飄走了要飄走了……
楊箏兒突然自床上掙紮而起,汗淋漓盡致地滴落下來,心髒在深深地痛疼,好疼好疼,楊掙兒慢慢地伸出五指,緊緊地咬住了心髒的位置,聽著它在跳,楊箏兒落下了眼淚,心又酸了,心又怕了,又痛了,是真的疼,是真的痛,楊箏兒急喘著氣,斜靠在床邊上,想呼救媽媽,想呼救爸爸……靈魂又飛走了,總會是看到了那個他的時候,靈魂又飛走了,想跟著他走,可是他毫不留情地鬆開了自己的手,總想看清他的臉,那份前世的記憶,是如此清晰又如此陌生地瑩繞著自己整個世界,他在那裏?他是誰?為什麼每次在夢中就要相遇的時候,靈魂就飛走了?是不是今生又無緣再相見?楊箏兒發覺自己愛極了那個影子,愛極了那份……千年萬年依然刻骨銘心的愛情……你在那裏?你在那裏……
韓世勳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與多國的大臣,總理,領使微笑地說著話,時刻搜索著楊桃那個小小的身影已經慢慢地走到了爺爺的跟前,向著爺爺輕輕地彎腰點頭問好,韓世勳稍分神地聽著剛走過來的逐意在自己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韓世勳的臉色越來越冷了,如同冰霜般寒凍起來,胸膛的起伏越來越大,他慢慢地站起身來,將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才轉過身與逐意走出了宴會廳:“她要過來,要過來參加宴會……”
韓世勳並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整個世界的雨水都在漫天飛舞,他稍歎了口氣說:“那就讓她過來,讓她做任何事!”
逐意不理解地看著韓世勳說:“真的嗎?讓她做任何事?”
“嗯!”韓世勳說完話後,便直接走進大廳,遠遠地還是一眼看到了楊桃已經坐在了韓世瀚的身邊……韓世勳的心裏稍一暖,突然明白這種含義,明白一種親情能和睦相處的好,那也是一份肯定。韓世勳笑著與法國領使稍談片刻後,便帶著逐意與紫賢來到了韓世瀚的身邊,直接坐在了楊桃的身邊,手執著她的手,十指交握,楊桃的臉一紅,今早還要承約擔擔地離開,現在又十指緊扣,楊桃想掙紮開來,可是韓世勳歡喜地握著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膝蓋間,如同第一次倆手相握的情景,不停地揉弄著她的無名指……楊桃的心依然是暖了,羞澀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