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故可以與之死,可以與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陰陽、寒暑、時製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製、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者不勝。故校之以計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
——《孫子兵法》
敬吾兄:
皆應,吾視,勿憂,當為!
弟:語。
一切皆應他所言,我在這裏盯著這些人,勿為我擔心,做兄長想做的即可!
上天賜予了世間人們多少美麗地方,可是他們荒廢,他們毀滅,所留下的卻少之又少。
而嶧縣雲香鎮是一座蒼翠悅人的水鄉商鎮,在群山的環抱下,香溪、胥江在腳邊靜靜地流過,二水一清一濁,清水濁水終究融於一體,鎮上河道縱橫橋街相連,小鎮人家或臨街或枕河,粉牆黛瓦重脊高簷,其獨特格局是一般北方小鎮少有的清幽盎然。
兩兩歸舟晚渡關,孤雲倦鳥各飛還。月明雲香橋邊夜,夢裏猶呼起看山。
風蕩彩舟明月中,鴛鴦湖上水如空。城中年少能歌舞,也學蛾眉故惱公。
夜已更深,水的綠看著已變成了黑,月的暈黃變得朦朧,兩岸楊柳灑著淡淡的影子,風催眠似的飄揚,原該是聲寂人靜時分,嶧湖上卻依然燈火通明、笙歌繚繞,縱橫連綿的畫舫,悠揚著的笛韻,夾著那圓潤的嗓子,歌唱著紙醉金迷的曲調。
酒令,細語,yin穢之聲不絕入耳。卻在此時園子裏卻來了幾人,其中一人卻是騰國大公子姬文與三公子姬軒。後麵還跟著一個男子,低撚著眼,表情淡然,但若是注意到了,定能看得出他眼中異樣的光芒。隻是很淺,倒也真是奇怪,他本沒前兩人般好看,卻更加吸引人,迷的那些女子媚眼就未離開過他身上。
愣了一愣,龜奴忙堆滿了諂笑迎上前去,“幾位公子前來——”
“今聽說日園子裏來了兩個女子,現在人在何處?”姬文掩住心中的不屑,可臉色卻是凝重無比。此生他最瞧不起的便是久留花天酒地之人,可偏偏他今日也來到這裏。
“這,這……”
“喲,這不是二位公子嗎?”在嶧縣何人不認識他二人,自打他們入了園子,園子裏的鴇母就趕了過來,一張臉從見到他開始就捧著笑,道,“呃,不知大公子要找的是何人?今天園子裏還未進新姑娘。”
“鴇母,你這裏今天可有陌生的麵孔,特別是受傷的女子?”大哥這點可就不如他,在這裏他這張臉倒不還好辦事。
鴇母眼角偷瞄了一眼嚴肅的大公子,方道,“回小公子,請稍等,來人,你們可有人見過二公子所尋之人?”
“回您話,小的未見過!”
“幾位公子也聽見了,不過既然來了這,不如聽聽小曲,這位公子——”眼神瞧到後麵的男子,多年看人的本事告訴她,此人定是人中龍鳳。
男子卻恍若未聞,兀自詢問龜奴。
“所有的人全都在這兒麼?”
別人沒瞧見,可龜奴瞧見了,少年眸中那一掠而逝的煞氣,陰森森的、血淋淋的,他身不由主地倒退了一步,說出口的話也下禁有些戰戰兢兢的。
“回公子話,今日白天念情園裏倒是來了兩位,卻也不知是不是女子,隻知迎了郎中前去。”
倒也一股腦將話全說了出來。
“有這等事為何不通報?”這些沒用的東西,雲念情現在對她的用處還極大,容不得出任何差錯。若非今日他們找上門來,豈不就縱容了那小蹄子了,可現在她似乎與竹柳山莊有了關聯。
“各位公子,真是管教不周,給幾位不便——”
“哎,站住,你是誰?誰讓你往裏麵走的。”這時卻聽有從樓上傳來聲音,接著“碰”的一聲,就見一人摔了下來,看他頸部的傷,估計是被一手刀砍下的。這打手與方邵原屬於一個組織,能力在組織也是排名在前,而如今卻被人輕而易舉的傷到,可見那人武功的深不可測。
樓下的姬文兄弟見狀,互看一眼,迅速跟上樓去。剛到念情園外,突覺情況有異,姬文本想上前關心郎萍的傷勢,卻見她渾身都在顫抖,平日裏的冷漠沒了,隻餘下恐懼。
“郎萍!”正當他想上去之時,耳邊卻傳來一聲冷冽,卻似寒風刺骨。
“先生!”姬文從未想過這樣的郎萍,卻聽她恐道,“郎萍知罪。”
突的,如同一陣風,唐陸已站在郎萍麵前,就像是本就站在那裏一般。眼神深然陰鬱狠絕,倏地,用手直接掐住了郎萍纖細的脖子,眼神冷漠。
“上良,不要!”一聲急語在姬文行動之前響起,接著從裏麵出來一人,正是當初那女子,“不是小萍的錯,要怪就怪那個醜八怪,小萍還受傷了。”明顯,男子受可以影響,終於將手臂放下。
“你吐了?”輕撫上她的臉,眼神雖然依舊淡然,但手卻柔膩。
“嗯,不過我沒事了,就是有些暈船。”環住他的手臂,道,“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們又交了新朋友。”暗裏給餘下的人使了眼色便進了念情園裏。
郎萍緊咬著唇,硬是將一口血吞了回去,她的職責便是保護林先生。唐先生在她心中猶如神一般的存在,他若是讓她死,她絕無二話。可在別人的眼裏,卻不是這樣,姬文心中滿滿的心疼,將手伸了出去又怯弱的收了回來,緊握成拳,暗暗含恨,恨的是自己的膽小,恨自己未能早些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