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思溫大驚,忙帶了室坊等人前去。
卻原來大軍行進,綿延甚長,行程極慢,穆宗本是隨心所欲之人,這次為戰事不利,又加上肖古之事,以及那“神藥”的後遺症,脾氣分外暴躁。
前日,穆宗又酒醉被人扶上馬車,一覺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當下便令人帶了弓箭,要去散心。遼人長於馬上,遷徙乃是天性,四季捺缽都是隨走隨停,除了出發點和終點是固定的,路上便走得隨心所欲,所以眾人也不以為意,隻扶了穆宗下車上馬,一路策馬而行。
穆宗心情不快,便要打殺幾隻獵物,隻是大軍前行,這一路上鳥獸走避,策馬好一會兒,也沒見著什麼獵物。殿前都點檢耶律夷臘是他的心腹,見他不快,心中害怕,忙上前勸道:“主上,咱們離開大隊甚遠了,怕是宰相會問起,不如早些回去吧。”
穆宗“哼”了一聲,見的確無趣,便要回轉。不想,此時遠處卻隱隱傳來歌聲,甚是歡快。
草原上四野空曠,放歌應和,本是常事,諸人也不以為意。不想穆宗此時戾氣甚重,聽了這歌聲,忽然似被激怒了。他勒馬轉身,喝了一聲,便向那歌聲方向而去。
諸近侍、武士跟在穆宗身後,不知道他為何忽然轉向,更不知道他打算往何處去,心裏俱是惴惴不安的。直隨著穆宗行了一段路以後,見穆宗勒馬,便也看去。但見前麵並無異樣,不過是有幾個帳篷氈包,牧人唱著牧歌,放著牛羊,卻是草原上常見的情景。
穆宗看著,忽然暴怒道:“前方戰事死了那麼多人,這些賤民居然還敢唱歌,真是全無心肝,可惡之至!你們說,他們該不該死?”
眾近侍、武士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此番戰事折損甚多,那也隻能怪皇帝指揮不當吧?即便不能責怪皇帝,但戰爭最終沒有輸啊,宋國也已經撤兵。對外公布的消息也是本朝打了勝仗,按理不是應該慶祝嗎?作為他的子民,放馬牧羊,草原放歌,本是好事,竟然也成了罪過不成?
穆宗說完,見無一人反應,扭頭看眾人神情,更加憤怒:“你們難道沒有聽到朕的話?”
近侍花哥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主上有何吩咐?”
穆宗一指牧人們:“統統射殺,以祭陣亡將士。”
眾人皆嚇呆了。
穆宗扭頭凶狠地看著他們:“怎麼,你們也跟他們一樣,對朕不恭敬嗎?”
花哥一哆嗦:“不不不,奴才不敢。”
無奈之下,花哥隻得扭頭宣旨:“主上有旨,牧人無禮,統統射殺,以祭陣亡將士。”
眾牧民正在放牧,忽然間一陣箭雨,頓時數人被射倒在地。牧人們猝不及防,有些呆立原地,更有些慌亂逃散。
穆宗哈哈大笑:“射,統統射死,一個不留!”他手一伸,“拿朕的箭來。”
一個牧民正彎腰愛撫一隻小羊,後背忽然中了一箭。他驚愕地站直身,轉身看到後麵顯赫的車隊,張口想說什麼,卻隻見又一箭直射過來。牧民心口中箭,手指向穆宗,又是一箭迎麵而來。鮮血噴出,他仰天而倒。
蕭思溫大驚,忙帶了室坊等人前去。
卻原來大軍行進,綿延甚長,行程極慢,穆宗本是隨心所欲之人,這次為戰事不利,又加上肖古之事,以及那“神藥”的後遺症,脾氣分外暴躁。
前日,穆宗又酒醉被人扶上馬車,一覺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當下便令人帶了弓箭,要去散心。遼人長於馬上,遷徙乃是天性,四季捺缽都是隨走隨停,除了出發點和終點是固定的,路上便走得隨心所欲,所以眾人也不以為意,隻扶了穆宗下車上馬,一路策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