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外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跟著小廝有些慌張的聲音:“二,二世子殿下……”話音未落,房門已經‘砰’的一聲大力推開,周銘遠一臉急色的走進來,望了一眼櫻桃,又轉向周沐澤:“沐澤……”
“二哥。”周沐澤神色淡然的截斷周銘遠的話:“若你是為王妃來求情的,那你還是請回吧。別的都可讓你,但這事絕對不行。”
“沐澤,你聽我說……”
“二哥。”周沐澤斬釘截鐵的:“此事,能做到這一步,我已經是讓步了。她不過是被打入了冷院,我母親呢?她十幾年前就沒了性命,又蒙了這麼多年的冤,直到今天才洗清。王妃做出這樣的事,難不成一點兒報應都不該受麼?”
“這……”周銘遠喘了口氣,又望向櫻桃:“櫻兒……”
櫻桃有些難受的別過臉:“這事,我無能為力……”
“也是……她咎由自取……”周銘遠有些失神的喃喃,掉轉了身,有些搖晃的朝外走去。
“二哥。”周沐澤叫住他:“此事,實在不能再有回旋,想你也該理解。這事,雖說是她該我母親的,但到底是我對不住你。我會想法子補償你的。”
“嗬嗬”周銘遠輕笑了一聲,繼續抬腳,走開了。
“你要怎麼補償他?”見周銘遠沒了影子,櫻桃忍不住問。
周沐澤掉轉回身子,不答反問道:“你不是住不慣這深宅大府?你不是受不了後園的勾心鬥角?”
“是……”櫻桃狐疑的望著他,兩件事情,根本不搭邊麼。
“那我便將這王世子的位子讓與他,你說如何?”周沐澤說的風輕去淡。櫻桃聽的吃了一驚:“你想好了?這可是王世子的位子呢,將來的王爺,一方之主,就這樣拱手讓人,你以後不會後悔?”
“一方之主,那並不是我想要的。我若是得了我不想得的,卻失了我不能失的,那才叫後悔呢。”周沐澤意足的笑笑:“我母親的仇也報了,我對這王府再無眷戀。我本就是李家的公子,如今還是回李家去的好。這王府深院,我亦是呆不慣。”
櫻桃眼中燃起驚喜:“真的?”
“哪還有假?”周沐澤輕輕吸口氣,望向院外的冬梅,輕輕的吐出來:“我自以為是了解你的。你視你的家人那麼重要,必不能離了她們太遠。荊青縣到你家,至快也要一天一夜。若我們回了水澤縣,就方便許多了。”
“那樣自然甚好了!”櫻桃不知是感動的還是激動的,鼻子竟然有些發酸,使勁的拍拍手:“實在太好了!”
第二日,周沐澤便跟王爺商量了此事。王爺自知對不住周沐澤,如今他說什麼,便也都應一聲是罷了。隻是周沐澤想要搬回李府去住的事,還是堅持沒有同意。
隻是這事同不同意已不由他,周沐澤決意要走,他也挽留不住。又呆了兩日處理了些後事,周沐澤便與櫻桃收拾了東西趁著一早離開了周王府。
待王爺知曉時,已經人去院空。他隻能無奈歎息。又把王世子之位的事跟周銘遠說了。
周銘遠望著空空的院落,隻是苦笑,來來去去,到了終了,他卻隻落得了一個空空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