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姚可玲瞪著一雙不甘的眼。
“不知何時就會反咬你一口的枕邊人,你敢要麼?”周銘遠淡淡的收斂了神色,轉身背對著姚可玲:“周家和姚家的事,到現在還不知是你死還是我活呢。”說完,抬腳朝櫻桃這邊慢慢走來。
“你……”姚可玲腥紅著一雙眼,完全陷入了瘋狂,她恨恨的盯著周銘遠的後背,突然的,猛的從腰裏抽出把匕首來,照著周銘遠的後背狠狠紮下去。
“小心!”櫻桃心猛的揪緊。
周銘遠不緊不慢的回身,輕輕擋掉姚可玲手裏的鐵器,冷哼一聲:“不要再自不量力。你若再這樣折騰下去,姚家真的會不要你。到時候自食苦果的,可是你自己。”
“啊……啊!啊!”姚可玲‘呼呼’的喘著氣,不甘的尖聲大叫起來。
周銘遠輕睨她一眼,掉頭頭也不回的走向櫻桃。
“你何必跟她說那些來刺激她?”櫻桃輕輕的歎息一聲,此時的姚可玲,顛狂的叫人不忍。
“我若不說清楚,她的性子,便是回了京城也不會叫你這裏安寧。”周銘遠朝著櫻桃淺淺一笑:“原本我也要差幾個人過來護著的,隻是我的情況你也了解,所有人都被盯住,沒法動彈得了。今日好不容易得了個空兒,才過來瞧瞧。”
“會……好的。”她也希望姚家和周家的事能和平解決。
“但願吧……”周銘遠抬首,深深的,深深的望了櫻桃一眼,聲音有些滯澀:“我要走了。你……保重。”說完,再望她一眼,轉身走開。
櫻桃知道,他這是終於要宣告放棄了。心裏有些莫名奇妙的難受,又不知為何難受。他願意不再糾纏在她身上,願意另尋一片天空,不是好事麼?
周銘遠走到姚可玲身邊,不知對她說了些什麼,姚可玲回首望了櫻桃一眼,乖乖跟著周銘遠上了馬車。再沒有回首,也沒有招呼,沒有任何熱情的話語,馬車緩緩的開動,絕塵而去。
這是……了了嗎?櫻桃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自問道,是永遠也不可能再相見,還是再見麵還是朋友?或許……再見會是陌生人吧……
直待馬車沒了影子,櫻桃才回了屋,怔愣的坐著。
幾個護衛見周銘遠走了,一個個的都回到了屋前,守在屋外。
這般也好,周銘遠能走出那個死圈,比什麼都好。哪怕她會失去這個亦師亦友的人。今後要如何麵對,今後再說吧……
呆了一會兒,緩和了一下思緒,櫻桃掏出劉德忠捎來的那封信。
周沐澤的字,一如他的人,修長挺拔,最近又開始慢慢透著股溫潤平和。信的內容沒有什麼特別的,簡單說了一下王府最近的情況,要櫻桃放心。又說帶來的這幾個護衛不要再推回王府去,那是要保護她的。
看罷。雖沒有什麼甜言蜜語,心裏卻是極舒服的。
心情有些愉悅的將信紙擱在桌上,櫻桃起身推開窗子,望著窗外安靜的田地和青石還有扭頭望過來的一眾護衛們,咧開嘴淺淺的笑起來。
這一日,姚可玲離開之後,倒真的再也沒有來過,也沒再派兵人來過。
櫻桃在農莊又呆了幾日,見沒事就搬回了小院兒,同時也將宋韓請來的師傅和周沐澤派來的人都遣散,各自回去了。
時候慢慢進了冬日,身上的衣裳也開始跟著漸厚,最後換上了襖子。門前的小河開始結冰,日頭好的時候,總有嬉鬧的孩子跑到河上玩冰。
楊桃的肚子已經大的不能再胡亂走動,米桃那邊也終於傳出了喜訊,嶽家小院兒,滿是喜悅的氣氛。
王府那邊,周家跟姚家的事一直僵著,周沐澤不時差人送些消息過來,偶爾也有他的信件送來。隻是人一直沒有再露過麵,似乎是忙的不可開交。
剛下了一場雪,到處是厚厚的白色。
櫻桃踏著雪出門,她要去鎮上酒棧一趟,三姐最近正籌劃著想要再開一家酒棧。這麼厚的雪,今年入冬前要是趕著種上了秋糧,來年該大豐收了。可惜……一邊走著,櫻桃一邊想著。
剛走到鎮上,一進鎮口,就見前麵一群人團團圍住,議論紛紛熱鬧的不知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