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桃要在這幫忙,叫櫻桃死活攆走了。不是她不想要幫手,而是她現在不能跟姐妹們呆在一起。她對姚可玲,還是存在懼怕感的。
直忙了兩天,第三日上,做活兒的農人臉上都帶了笑。今日的活計做完,就可以領錢回家了。
中午忙著給眾農人做飯,分飯,又收拾桌椅,現在正湊在一起才開始吃飯的幾個婆子也是喜的眉開眼笑:“聽說今兒最後一天,小老板要給咱們加錢呢!”
“真的?咋說的呢?”另外幾個婆子立即來了興趣。
“破口王說的,剛才吃飯時說的。”那個婆子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搖搖頭:“聽來當個笑話聽吧,破口王說的哪有真的?”
“嗨,我說呢……”幾個婆子登時垮下肩頭。
“哼,就算是真的,加也加不了幾個,咱也不缺那幾個錢。”一個臉形瘦削,神色間帶著幾分譏誚的媳婦翻了翻白眼。
“趙三兒家的,你可不能這麼說。哪怕是給咱們加一個子兒呢,那也能換塊糖,回家給孩子解解饞也好的。”
“哈,不過一塊糖,你就饞成這樣?”那個媳婦子微微吊著眼,一副嘲笑的神色
“喲,趙三兒家的,你家以前窮的一文錢恨不得要分麵兩文錢花,如今怎麼的變這麼闊氣了?”
“不是我吹,我家趙三兒如今掙錢多了,還真不在乎這幾個錢呢。”趙三媳婦終於等眾人問起來,一臉得色的道:“要不是我這幾日在家實在閑的難受了,才不來做這份活兒呢。他一個人掙的,足夠養活十口人呢!”
“嘖嘖,他如今做的什麼活兒呀?”有人唏噓著問。
“她家趙三兒在遠記衣鋪,都做了兩三個月了,你不曉得呀?”旁邊的人輕輕捅了捅剛才問話的那個婆子,朝她眨眨眼。遠記衣鋪如今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進了那裏做事,掙錢又容易又來的多,可明眼人也曉得,那掙的多是熟悉人的錢,不是個什麼正經行當。
“遠記衣鋪……”那婆子眼神閃爍了兩下,‘嘖嘖’咂了咂嘴,不再言語。
另外幾個婆子見勢,也默契的沉默下來。
“怎麼啦?”趙三媳婦頗有些不服氣的瞪著眼:“遠記衣鋪怎麼啦?那可是個賺錢的黃金地!一般人兒可是進不去的!你們這是瞧著眼紅了吧?”
幾個婆子不出聲。
趙三媳婦見沒有接她話茬兒的,扭歪了兩下,埋頭吃起飯來。
櫻桃在旁上聽著,暗自搖頭。心道這遠記衣鋪實在是害人,周銘遠到底怎麼想的呢,怎麼到現在還開著。
正想著,打老遠的跑過來個人,挽著褲腿兒,跑的氣喘籲籲的,大老遠的就喊:“三子媳婦,三子媳婦”
“喲,趙三媳婦,是找你的。”一個婆子站起來仔細望了幾眼,有些不確定的:“這是不是你家東屋呀?”
“是。”趙三媳婦也站起來,看了兩眼,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耐煩的:“真是的,好生生的嚷什麼嚷,總是這樣冒冒失失,沒點規距。”說著話,絲毫沒有要上前迎一迎的意思,穩穩的站在原地,等著那人跑來。
“三子媳婦,三子媳婦。”那人喘籲籲的跑到近前,斷斷續續的道:“不,不好了……”
“咋了?出了啥事兒?”趙三媳婦極不耐煩的。
“今兒,今兒鎮上來了人……”那人急促的喘了兩口,又繼續道:“把,把你家三子給捉走了呢……”
“啥?”趙三媳婦這才上了心:“咋回事?”
“說是遠記衣鋪出了事,叫官府查住了。三子正好在裏麵做事,所以官府就來拿人了。聽說附近這一片所有與遠記衣鋪有關的,都被拿了去,也沒說要怎麼樣呢!”
“啥!”趙三媳婦氣急敗壞的拍拍腿:“走,快走!”說著,也顧不得再吃,拔腿就跑。才剛跑出去兩步,又停下扭回頭急急朝其中一個婆子喊道:“嬸子,我那工錢你幫我領了啊!”說完,扭頭就跑,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遠記衣鋪出事了?櫻桃微微一愣。
雖說不希望遠記衣鋪以現有的這種模式繼續開下去,但現在聽說衣鋪出了事,櫻桃又有些擔心周銘遠。她隱隱約約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好生生的,怎麼會突然出了事?偏偏又生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這事該不會是姚可玲的報複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