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櫻桃一陣手忙腳亂,直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不好好吃飯,這回可惹禍上身了。三姐做的菜,吃一口,那舌頭就要麻上半天的。不麻死也要辣死。
“這菜實在是好吃,做的這點恐怕不夠呢,你天天在家吃的,這回就別吃了吧。”周銘遠神色不動的伸筷子從櫻桃碗裏夾走了菜,放進了他的碗裏頭。
好險……櫻桃輕籲一口氣,有些奇怪的望望周銘遠。他真的愛吃這菜?他似乎並不愛這口味的呀,那怎麼還……實在是叫人想不通。
旁上的苗成業和楊桃卻看的通透,兩人對個眼神,都滿意的笑起來。楊桃輕輕瞪了正埋首吃鹹菜的櫻桃一眼,這妮子,比精明,比聰明,三桃都比她不過,可是遇上這樣簡單的事,怎麼倒看不清楚了呢?
棉桃一怔,十分高興的將幾個盤子都往周銘遠跟前推了推:“好吃就多吃些。若是愛吃,明兒我再做!”
“辛苦棉桃了。”周銘遠不急不徐露出個淺笑,舉止得體,一點也瞧不出異樣來。
櫻桃暗暗叫苦,這叫偷雞不成反失把米呀,棉桃要是常下廚,這家裏幾個姐妹都要跟著遭殃了。那可怎麼辦……幾人各懷心思的吃完飯,櫻桃出門準備去西頭的田裏看一看。周銘遠緊著她出了門。
“你跟著來做什麼?”櫻桃回頭瞪他。
“誰跟著你?”周銘遠唇邊淺笑,不慍不怒的模樣。
“那你要去哪?你能去哪?”這小地方,估計他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能去哪?
“那你不用管了。”周銘遠笑著,竟邁著長腿兩步超過了櫻桃,大步的朝前走去,走了幾步順著小路竟拐了彎兒,朝北去了。
“這是……”櫻桃眨眨眼,難不成他這是走了?又搖搖頭,似乎也不像啊。可是那他要去哪裏呢?這人,越來越叫人猜不透了。
從田裏回到家時,周銘遠已經早她回來了,正跟楊桃和苗成業在屋裏說笑。
棉桃不在家,想來是去鎮上幫米桃了。
彭家的事,米桃還不知道呢。今晚回來,也不知該怎麼跟她說呢……櫻桃望了楊桃一眼,心下不由有些怨,這些事兒都還沒解決,大姐倒隻顧著跟周銘遠說笑了。
這樣想著,也不想進屋去看周銘遠那淡定帶著絲戲謔的笑,櫻桃回身取了把鐮刀,出門割草喂兔子了。
一直轉到天快擦黑了才回家。
剛進家門,就見院兒裏立了一人,背影有些眼熟,聲音更是熟悉:“老太太一向是守信之人,今天白日裏不過是開開二位姑娘的玩笑,還望不要放在心上。此事呢……”說話的正是彭家管家彭程。
米桃和棉桃都已回來,站在屋門口。
“這是什麼意思?”米桃不知道情況,有些不明所以。
棉桃冷哼一聲:“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咱們退了,她便進。咱們進了,她便退。來來回回的,莫不是故意耍著人玩的?”
“不是不是不是”彭程迭聲擺著手:“絕不是。老太太就怕姑娘誤會,才特派了老奴來解釋。”
老奴?櫻桃微微吃驚,彭程這次來,說話的態度可跟上回大不一樣,而且竟然還以‘老奴’自稱了,是彭家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是彭雨安鬧將了起來,結果就把事情順利解決了?可是……若他能解決的這樣順利,這事早也就解決掉了。
“那是什麼意思呢?”棉桃冷著臉。她當先說話,米桃和楊桃也就都不出聲,由著棉桃來‘發言’。苗成業和周銘遠兩個則依然坐在堂屋裏頭。
“棉桃姑娘萬莫要生氣。”彭程又恭恭敬敬做了個禮,客客氣氣的道:“老太太說了,那兩千兩的事,本也是為了嶽家出嫁時,能風光好看的。若是湊起來自然是好的,若是湊不起來,她自然會差人送錢過來。”
這話一落,響起兩道冷哼,一道是棉桃的,一道是從屋裏發出來,聽聲音是周銘遠。
“嗨嗨”彭程搓著老手,繼續道:“如今即然湊起這兩千兩了,這事自然是要定下來的。今日白天真真不過是個玩笑,哪想到兩位姑娘當了真。老太太說了,為表誠意,就要將這事立馬定下來呢。日程由明日少爺來跟幾位姑娘商量便可。大少爺已經被解了禁,明日便會過來。”
這麼好?櫻桃揚起眉,不論老太太還是彭程,短短不到一日的時間裏,態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轉,終究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