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幾個關了院門,到屋裏好生的親熱敘舊去了。
剛沒說幾句,院外就響起震天的打門聲,和著洪亮震耳的呼喝:“核桃!米桃?誰在家,快開門來!”
幾個姐妹一怔,聽出是大伯嶽富的聲音,忙一個個跳下炕來,跑去開門。
門外是一臉急色的嶽富趙蘭和苗成業。
門一開,嶽富就衝進了院兒,一邊四下打量著,一邊急道:“有人捎信兒說是你三嬸子四嬸子跑來鬧事兒,怎麼的?人呢?”
“沒事兒,人走了。”楊桃輕聲的應道,回頭溫柔瞪了苗成業一眼:“是你做的好事不?”
“三嬸子四嬸子那可不是好對付的角兒,我是應付不來,無奈,就去請了大伯和大娘回來了。”苗成業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視線落在楊桃身上,根本沒注意到櫻桃的存在。
倒是嶽富和趙蘭進院打量了一圈沒見丁菊花和呂愛芬的身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雙雙發現了櫻桃。兩人同時一僵,瞪大眼瞧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嶽富有些結巴的:“楊,楊兒,你這是哪兒來的朋友,真……長的可真像咱的櫻兒啊……櫻桃‘撲噗’一聲笑出來:“大伯!大娘!我就是櫻兒啊,我是櫻桃!”
“櫻兒?”趙蘭吃驚的,上下打量了櫻桃,又望楊桃,神色詢問。
“是她,櫻桃回來了。”楊桃淺笑著點頭。
“啊?”苗成業也跟著吃了一驚。
“櫻桃?”趙蘭驚喜的輕呼一聲,上前一把抱緊了櫻桃,落下淚來:“櫻兒,你是櫻兒,回來了,回來了……”
“啊,啊……”嶽富高興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搓著大手,在旁上來回度著步子,不停的念著:“好,好,回來了好。好生生的,長俊了呢,算是對得起嶽貴在天之靈了。好弟弟,你閨女沒死呢……”
院子裏的嶽富趙蘭和苗成業正沉浸於驚喜和高興之中,門外猛的衝進來兩個青年,衝在前頭的還一邊大喊著:“哪個敢動我妹妹,我可不認她是誰!不要怪我不客氣!”
兩人衝進院子,見院子裏的人和氣氛不對,這才雙雙停下腳步。是文河文海兩兄弟。
“櫻桃!”文海竟一眼就認出了櫻桃,而且絲毫不起疑的上前就緊緊的摟住她:“我的好妹妹!你回來了!哥就曉得你沒死哩!”一邊說著,這個從小愛打架,骨頭折了都不曾落一滴淚的青年埋首拭起了淚。
“真是櫻兒”文河也高興的,上前將櫻桃好好打量了一番,道:“好,好好好!你大嫂子和二嫂子都跟在後頭呢,一會兒就到。呆會兒叫她們也跟著好好高興高興!”
“大喜事!明兒個咱老嶽家就擺流水宴,得慶賀慶賀!”嶽富來回度了不知多少步,猛然的一敲手心,大聲的道。
沒一會兒,林露帶著孩子和二妮也趕了過來,一家子都沉浸在一股喜悅高興的氣氛當中。
一直到偏午了,文海的肚子叫了三遍,嶽富一家才不舍的回他們院子吃中午飯去了。
棉桃已經悶不吭聲的在做午飯。
楊桃則在碎碎念著:“這事還得跟北戶村的舅家和雙河村的小姨那裏通個信兒,叫他們曉得櫻兒回來了,也跟著高興高興。還有,大伯說的擺流水宴,我也覺得該擺哩!櫻桃死裏逃生,也算是又撿了一條命,得按著新生兒的禮,給她賀上一賀,去去晦氣。如此一來的話,北戶村的和雙河村的都得請了來,村裏的,裏長和吳爺是要請的,還有跟咱們相熟的……”念了不知多久,猛然抽了兩下鼻子,奇怪道:“哪裏來的嗆鼻味兒?”
櫻桃也聞到了:“好像是嗆辣椒味兒。”
聽見楊桃和櫻桃的話,院子裏的米桃和核桃趕緊跑了進來,核桃一臉驚懼:“三姐在炒菜,我看見她往鍋裏扔了滿滿一大把的朝天椒呢!那可是最辣的椒子,二姐做菜時,隻敢放一根進去呢!”
米桃也乍乍呼呼的:“光聞這味兒就能嗆翻了,哪裏敢吃?早知道,可不敢叫老三下廚!”
外麵廂房裏正在忙活的棉桃隱約聽見屋裏的對話,揚聲喊道:“櫻兒,別急啊,飯菜一會兒就得!今兒個吃的是辣子炒雞,三姐的絕活兒!”